與此同時,小九去換守夜的班時,還是沒忍住詢問梁文軒:「梁大哥,今天怎麼回事啊?」
「嗯?什麼?」梁文軒疑惑側目。
「誒呀,就是你沒發現飯菜里有藥,頭兒罰你的事,你倆是不是故意的?」
小九不覺得梁文軒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也不覺得頭兒會真的下那麼重的手。
而且,當時和刺客交手時,他擔心梁文軒剛剛受罰體力不支,刻意留意了,卻發現梁文軒出招完全不受限,旁人或許以為是暗閣中人實力強,更能忍,但他清楚,若是頭兒真的下了重手,別說是應敵了,就是站起來走路都費勁。
「嗯。」梁文軒沒打算瞞著自己人,大方承認了。
「為什麼?」小九不解,左思右想道:「是為了做給太子殿下看?但沒必要吧?這一路上太子殿下對咱們也還算不錯啊……」
梁文軒敲了一下小九的腦袋:「再想。」
「嘶……輕點兒,都給我敲不長個兒了。」小九揉揉頭,思忖片刻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是那個東昊國的皇子?」
「對。」梁文軒點點頭:「江予帆懷疑那人有問題,便想給對方一個漏洞,好讓對方有機可乘,接近使團,暴露自己的目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小九好奇追問。
「沒什麼。」梁文軒眼神微暗。
只不過江予帆心急了,如果沒有因為擔心太子安危那麼快追進暗道里,或許就能知道祁越到底想幹什麼了。
……
西廂房外,負責看守祁越的聖林衛不知何時被迷暈,卻還被擺放成盡心看守的姿勢。
屋內的床榻上,祁越早已沒了蹤影,只剩下散落的麻繩。
距離驛館不遠的街道里,祁越活動著酸疼磨紅的手腕,垂眸看著單膝跪在面前的黑衣人:
「可弄清楚了?」
「回陛下,那名叫江予帆的人實力很強,今日我們的人幾乎大半死於他手,但……不論是樣貌還是招式,都與主上不同。」
黑衣人抿緊了嘴,儘管名字一樣,但……那不是他們的主上。
祁越聞言閉目深吸一口氣,揮了揮手:「回宮,明日使團入宮,你們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給我盯緊了。」
樣貌可以易容,招式可以更改,但人不能時刻偽裝,習慣總有疏漏。
江予帆到底是不是江予帆,現在就下結論,還太早。
……
翌日清晨,迎接使團的隊伍早已在驛館門口等候多時,那是要排面有排面,要陣仗有陣仗。
王副使對自己連夜「訴苦」的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但君九塵卻是滿眼冷意。
來這麼多文臣武將,是來迎接他來了,還是給他下馬威來了?
「太子殿下昨夜受驚了,是我西雲照顧不周,還望太子殿下海涵,在下西雲國師杜清慍,陛下特命我等迎接太子殿下入宮,為太子殿下接風洗塵。」
眼前的男子身著祥雲錦緞廣袖長袍,清風朗月,眉眼柔和,一身的仙風道骨,卻將姿態放得很低。
「國師客氣了,有勞陛下記掛。」
君九塵只是客套,卻並不表態。
他深知國師杜清慍在西雲國的地位崇高,恐怕除了皇帝親自開口,沒人請得動他,現在西雲皇帝把這人派來迎接使團,不就是為了堵他的嘴嗎?不想讓他計較昨日刺客的事。
這時,林乘悄悄來到江予帆身旁,壓低聲音道:「頭兒,祁越那小子跑了。」
「知道了。」
江予帆似乎早就料到了,並不在意,一個來歷不明的麻煩,跑就跑了。
就算他真是東昊皇子,入宮後見到了,他也沒有證據證明使團欺負他了不是?
忽地,江予帆察覺到一道探究的視線,疑惑看過去,剛好與杜清慍對視。
杜清慍的眼神很空,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過他看著別的什麼。
對視只在須臾間,不等江予帆深究,杜清慍便已經移開了視線,請使團動身。
君九塵自然也察覺到了杜清慍方才那一瞬間的神情變化,頓時想起了之前趙戈三人提醒過的話,於是在使團出發時,不動聲色地讓裴紹欽和閆傲把江予帆擋住,儘量做到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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