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帆臉色微變,驚訝於這些毒人竟然還有自己的思維,就在他以為這些毒人要對他下手時,卻看那些毒人紛紛將刀尖對準了他們自己的手掌,狠狠劃了一道口子,像是不知疼痛一般,任由粘稠的血液流出。
緊接著,那些毒人便將流著血的手掌,挪向了江予帆,甚至,其中一個毒人還將手靠近了江予帆的嘴巴。
江予帆:?!
他並未親眼見過毒人,卻也從資料記載中知道,毒人渾身上下都是毒,鬼知道碰了他們的血液會發生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江予帆右手猛然掙脫鐵鏈,一掌拍飛了那個想要給他餵血的毒人。
然而這一舉動也激怒了其他毒人,當即就要把手往江予帆身上按。
大部分身體尚未掙脫的江予帆頓時無語嘆氣,兩眼一閉。
得,玩完。
「咻——砰!砰!」
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幾塊石頭精準地砸在了那幾個毒人的頭上,頓時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江予帆瞬間睜眼,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下一秒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嘿!這邊!」
是君九塵!!
話音剛落,那幾個毒人齊刷刷轉過頭,發出憤怒的嘶吼,急速朝著君九塵追了過去。
糟了!君九塵的身手哪裡扛得住那麼多毒人追擊!
江予帆心下一沉,原本散漫的態度盡數褪去,連忙使出渾身解數掙脫鐵鏈。
「砰!砰!砰!」
不多時,捆著江予帆的鐵鏈被盡數掙斷,江予帆顧不上處理肩膀上的傷口,撿起一節鐵鏈就追了上去。
另一邊,君九塵拼命地狂奔,遛著那幾個毒人在礦道中迂迴躲避,但不知是不是他走錯了路,碰到了什麼機關,前方突然一道石門轟然落下,擋住了去路。
眼看著那幾個毒人就要追上來了,君九塵咬了咬牙,舉著火把就要回頭硬抗。
然而就在這時,一條鐵鏈破空而來,如游龍般飛舞,頃刻間卷了那幾個毒人的脖子,隨著鐵鏈用力一扯,只聽接連幾聲清脆的嘎巴聲,那幾個毒人均是頸骨斷裂,應聲倒地。
「沒事吧?」
江予帆冷峭的面容被火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只是那鬢角的冷汗顯得整個人都有些虛弱,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別管我了!你怎麼樣?」
君九塵一眼就看出了江予帆的不適,連忙過去檢查江予帆肩膀上的傷口,卻看到對方的肩膀後面有一個血窟窿,還在往外流血。
「你就這麼把箭給拔了?!」
君九塵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連忙搜刮全身找出了一瓶止血藥給江予帆上藥。
「嘶……不是我拔的。」
江予帆咬著後槽牙忍痛,視線卻落在地上的那幾個毒人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趁著上藥的功夫,兩人將分開之後各自的遭遇對了一下。
「我不知道是誰將我帶走的,但你遇到的那個老翁,應該是王崇假扮的。」
江予帆目光森然,心中已經判了王崇的死刑。
見君九塵沒有半點兒意外的表情,疑惑道:「你好像一點兒都不驚訝。」
君九塵正全神貫注地處理傷口,聞言點點頭:
「能猜到一些,礦洞裡到處都是人的骸骨,礦道里又有毒人遊蕩,很顯然這下面是煉製毒人的地方,而我們看到的應該只是一小部分。
這樣的情況下,一個普通的老翁如何能活得下來?還能保證自己不被毒人發現?真的只靠躲就行嗎?
而且,怎麼就那麼巧,他既看到了我們掉下來,又看到了你被拖走,還能清楚地給我指出方向,顯然是故意讓我過來的。
能如此了解這裡的地形,又想置你我二人於死地的人,只能是王崇了。」
「明知道是陷阱,還過來?」
江予帆很難不被觸動,側過頭目光直白地看著君九塵。
君九塵給傷口做了簡單包紮,抬眸笑道:「母后曾和我說過,人生在世,得一心悅之人不易,相守更難,所以更該抓緊,莫要失去之後追悔莫及。」
江予帆沒說話,卻緊緊握住了君九塵的手。
「怎麼了?」
君九塵感覺到江予帆手上力道收緊,還以為是自己處理傷口弄疼江予帆了,忙出聲詢問。
「找出去的路。」
江予帆沒解釋,說完便拉著君九塵往回走,眼底藏了萬千思緒。
想他不論是上輩子做鏢師,還是這輩子做暗閣首領,過的都是刀尖舔血,風口浪尖的日子,即便有兄弟相伴,大多時候也都是獨來獨往,孑然一身,相守一詞,聽著著實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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