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驗證一下嗎?如何?像嗎?」
江予帆這次沒有後退,修長的手指刮掉了太子鼻尖的污泥,平靜開口:
「所以……殿下是從何時心悅在下的呢?那日雨夜密林……在下和那些殺手,可沒什麼區別。」
堂堂太子,喜歡上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暗衛?
「當然有區別,你殺人是為了救人。」
君九塵神色間滿是嚴肅。
當時那種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江予帆不除掉那些殺手,死的就是他們。
況且,江予帆後來還為他冒險引開殺手。
「殿下把我想的太好了,我恐怕得提醒殿下,進了暗閣的人,手上就沒有乾淨的,而我,是暗閣的首領,殿下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成為暗閣首領嗎?」
江予帆的表情突然變得極具壓迫感,聲音卻像是帶著某種誘人的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聽下去。
「什麼樣的人?」君九塵下意識問道。
「除了要打敗所有暗閣中人成為最強之外,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無論多麼兇險,多麼腌臢見不得光的任務,用多麼冷血無情的手段,都必須絕對完成,殿下身為太子,就算無權掌控暗閣,也應該有所耳聞才對。」
江予帆一直看著太子的眼睛,試圖在其中尋找到牴觸的情緒。
君九塵眉頭微蹙,突然就想起了趙將軍之前說的話。
說江予帆一夜之間屠盡商賈一家上下七十四口人……
可他不信。
「傳言終歸是傳言,你也說了,孤是太子,一國儲君,了解人和事,難道不該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嗎?
孤眼中的暗閣首領江予帆,能不顧自身危險,獨自面對殺人不眨眼的刺客,救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也能隻身闖入東宮,只為救一個中了毒的屬下,哦,不,或許對於你來說,那不僅是屬下,也是兄弟,所以,你還是個重情義的人。
諸如此類,你若想聽,孤還能細數一些。」
君九塵說完突然抓住了江予帆的手,另一隻手抵住江予帆的心口,目光灼灼道: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中自有判斷,所以……別再說一些把人推開的話,你只需告訴我,你這心裡,有我,還是沒有?」
江予帆神色微怔,腦海中浮現出墜江前太子那瘋狂肆意的目光。
此刻的太子同那時一樣,直白而炙熱,毫不遮掩地展露著自己的心意,讓他那沉寂已久的心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動。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若是再一味地迴避,就顯得有點扭捏了。
「有,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喜歡。」
江予帆倒不是想吊人胃口,只是他兩輩子加起來也從未經歷過情愛,怎樣才算是喜歡?怎樣又算是愛呢?
太子遇險他會著急,可梁文軒他們遇險他也著急,這是一樣的,可又好像哪裡不一樣,他搞不清楚,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不懂,辜負了太子的心意。
「有就好。」
君九塵眸中似有星光點綴,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江予帆不會回應的準備,眼下得到江予帆肯定的回答,如何能不欣喜?
於是,君九塵仔細握著江予帆的手與對方十指交疊,眼含笑意,一字一句道:「是不是喜歡,我們試著相處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江予帆面露疑惑,相處?他們難道不是已經在一起相處很久了嗎?之前在東宮的那段日子,還有這段時間的使團之行,不都是相處嗎?
君九塵似乎看出了江予帆心中所想,笑道:「尋常相處怎能作數?現在自然是要換一種,與心悅之人,該有的相處方式。」
江予帆感覺到對方快要貼到自己身上的動作,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下意識地想要接住對方。
為什麼感覺自從太子表明了心意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直接了起來?之前的太子,可不是這樣的。
就在江予帆莫名期待著太子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太子突然快速低頭在他胸前蹭了兩下,把臉上的污泥全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江予帆:「……」
報復,太子絕對是在報復剛才被抹一臉泥巴的事。
「這就是殿下所謂的,和心悅之人該有的相處方式?」
江予帆好笑地拎著自己被弄髒的衣襟。
君九塵得意挑眉,臉上寫滿了你奈我何:「江大人似乎對此有些不滿,那不如江大人教教孤,該如何相處?」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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