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軒聽了頓時臉色微變:「江予帆你跟我說實話,這龍血膽哪來的?你是不是答應了誰什麼條件?」
江予帆倒是沒放在心上,很是隨意地擺擺手:「放心,不是什麼大事。」
可梁文軒這些年早就被江予帆嘴裡的『不是什麼大事』弄得應激了,不放心道: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少跟我玩打馬虎眼這一套,告訴我,到底答應了什麼條件?」
江予帆無奈扶額:「打住,文軒,你才比我大多少啊,年紀輕輕怎麼老氣橫秋的?而且,我今年才二十五,照你這個說法,再過兩年你是不是要說我快四十了?」
「別打岔,你……」
「那什麼我還有事兒,先走了,你看著點藥,藥別糊了……」
……
與此同時,東宮之中的君九塵正站在院落內吹著冷風,思考著晚膳時父皇言語間的深意。
眼下時局複雜,北邙,西雲,南湯(shang),東昊,四國分庭抗禮。
沒有哪一方希望看到任何一方日益強盛,也沒有哪一方希望看到其中兩方結盟。
可偏偏這個時候,父皇卻選擇與西雲國皇帝達成盟約,可謂是將彼此都推上了風口浪尖。
『盟約已成,自當交換國禮,以示兩國交好,朕需要一個護送國禮去往西雲的合適人選,不知皇兒有何建議?不急,想好了再告訴朕。』
君九塵不明白父皇是何用意。
護送國禮,茲事體大,做得好了,便是大功一件,做得不好……君九塵不敢深想。
選人一事更要嚴謹,既要揚我國威,彰顯誠意,又不能顯得太過盛氣凌人,且這一路上少不了種種麻煩和危險,護送國禮之人,必須具有應對這些的能力。
要選出一個不論身份地位還是能力都無可挑剔的人選,談何容易?
稍有紕漏,選錯了人,護送國禮出了岔子,影響了兩國結盟,那就是大罪。
這樣棘手的事情,為何拋給了他?
忽地,換班的侍衛拉回了君九塵的思緒,讓他暫且擱置了這讓人頭疼的問題。
算算時間,那個人也該來了吧?
……
推開殿門的那一刻,無邊的黑暗和沉寂撲面而來,寢殿內黑漆漆的一片,哪有半點人來過的痕跡。
君九塵薄唇微抿,眼中難掩失落。
沒來……嗎?
門口佇立良久,君九塵慢悠悠地走了進去,反手關門,也不點燃燭火,一頭扎進了床榻的被子裡,也不睡覺,就這麼仰面看著床幔,任由腦子裡的思緒亂成一團。
「太子殿下向來這麼節省嗎?連燭火都捨不得點?」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角落裡響起,嚇了君九塵一跳。
君九塵條件反射地去摸床榻上的劍,可劍還沒拿到,就被突然點燃的燭火晃了眼。
視線中,那人一身灑脫的夜行衣,墨發高束成馬尾,更顯隨性不羈,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來了。」
君九塵眼中仿佛點綴了星光,連眉宇間的郁色都散了大半。
「殿下放心休息,在下就守在這裡。」
江予帆點點頭,將燭火放遠不至於晃到太子,隨後便盡職盡責地守在了距離床榻幾步遠的位置,既不會打擾到太子休息,又能隨時護其周全。
但君九塵可不想就這麼浪費了和這人相處的一個時辰。
「你叫什麼名字?」君九塵坐起了身。
「回殿下,江予帆。」
名字而已,江予帆並不在意。
君九塵眸光微亮,見對方並不避諱,又往前探了探身子:「年歲幾何?」
「?」
江予帆疑惑側目,太子問這個幹什麼?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問何方人士了?
然而就在這時,殿門突然被敲響。
「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
君九塵臉色一沉,是裴紹欽,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
「我先迴避。」
江予帆並不想被人看見他出現在這,當即衝著太子殿下拱手,打算找個地方藏起來先。
藏身,自然還是熟悉的地方好,就比如……床榻下。
可江予帆剛走了兩步,就發現,那裡已經被堵死了,一條縫隙都沒留。
「?」
「為了防止再有刺客藏進裡面,孤叫人封死了。」君九塵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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