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追殺那個錢穆,三天沒合眼了,這會兒哪還有多餘的心思顧及這小子疼不疼,死不了就行。
君九塵眼神複雜地看著對方還濕噠噠的衣服,忍不住開口道:「你這麼睡會著涼的,把衣服烤乾再……唔!」
話還沒說完,江予帆突然暴起捂住了君九塵的嘴。
不用江予帆說,君九塵也聽到了山洞外頭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誰?!
是那些追殺他的人嗎?還有漏下的?!
千般思緒只在一瞬,君九塵拍拍江予帆的手,示意自己不會出聲,然後打了個手勢:趁對方還沒發現他們,先躲起來,別硬來。
但江予帆卻搖了搖頭,示意君九塵看洞口。
火光將馬的影子映在了洞外,已經將他們暴露了,而且,聽腳步聲,外面可不止一兩個人。
君九塵眉頭緊鎖,眼底滿是愧疚,都怪他,才把這人也牽扯進來了。
這時,君九塵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疑惑回頭,卻被江予帆一把按住了頭,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別多想,這批是沖我來的,抱歉,可能要委屈你跟我顛簸一段路了。」
君九塵眸光微閃,他沒有計較對方冒犯的舉動,而是驚訝於對方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竟還有心思注意他的情緒,有心想問對方,你都沒見到外面的人,怎麼知道是衝著誰來的?
但眼下的情況顯然並不允許他們閒聊,幾乎是話音剛落,江予帆就一掌暗勁揮出,掀飛了火堆,借著四濺的火花分散外面人的注意,趁機帶著君九塵飛身上馬。
一聲嘶鳴後,駿馬飛馳而去,帶著兩人在暴雨中疾行。
十幾個身著夜行衣的蒙面人警惕避開大片燃著火的木枝,為首者望著跑遠的兩人,冷喝一聲:「追!不留活口!」
「是!」
……
暴雨讓人心煩,卻也是逃亡路上最好的遮掩。
江予帆一路變換路線,漸漸與那些人拉開了距離。
但這夥人不似之前那伙殺手草包,個頂個的輕功卓越,始終跟在後頭,咬的死死的。
「馬帶著兩個人跑不快,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被追上,前面轉彎處,你把我放下吧。」
君九塵窩在江予帆的臂彎里,渾身不自在。
他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還受著傷,根本幫不上忙。
他們兩個萍水相逢,對方不但救了他,還給他治傷,已經是仁至義盡,他不能成了對方的累贅。
如果幸運的話,他能躲開後面那幫人,如果不幸運……能幫這人爭取逃跑時間也是好的,算是報恩了。
「放你下去?放你下去送死嗎?」
江予帆語氣不悅。
「後面這幫傢伙可不管你是不是他們的目標,你撞見了他們,他們必然要了你的命,我若是現在放任你去死,早些時候還救你幹什麼?抓緊了,別亂動。」
雨中急速掠過的風聲讓江予帆的聲音變得有些不真實,話落,江予帆重重勒了一下韁繩,緊急調轉方向,朝著一條小路而去。
君九塵攥緊了拳頭,摸了摸袖子裡,之前藏的保命暗器還剩幾枚,待會兒真打起來了,他可得瞄準一點兒。
江予帆將懷中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心說這小子心性還不錯,沒救錯人。
估算著身後那伙人的距離,江予帆神色一凜,突然抱起君九塵,腳尖輕點馬背,飛身而起,如清風般接連越過一片樹林,最終隱匿在一處枝葉還算茂密的樹上。
「!!!」
突然的騰空讓君九塵下意識抓緊了江予帆,震驚於這人內力深厚的同時,心中難免多想,暗閣的那些暗衛他也見到過一些,可從未見過武功這麼高的。
這人……真的只是一個暗衛嗎?
可若說不是普通暗衛,也未免太在意任務了,瞧,都被人追殺逃命了,還不忘帶著那顆頭呢。
馬兒離了主人的駕馭,依舊一路狂奔,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甚至因為沒了負重,速度更快了。
因為距離不足以看清人馬,那十幾個黑衣人見一路上沒有多餘的蹤跡,便追著馬兒快速走遠。
君九塵總算鬆了一口氣,齜牙咧嘴地挪了下疼得鑽心的小腿,卻再一次被按住。
「他們很快就會發現被騙了,得趕緊走,抓緊我。」
說完,江予帆根本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又一次近乎粗魯地把君九塵扛了起來,加速朝著最近的鎮子趕去。
君九塵認命地再次閉嘴,行吧……
……
意外的降臨從不會給人準備,兩人沒能像之前江予帆說的那樣,到了鎮子上,再各奔東西。
那伙人比他們預想之中反應過來的速度要快了許多。
「嘖,真是麻煩。」
江予帆似是被追的有些惱火,冷峭的眉宇間透著暴躁。
忽地,江予帆發現了一處十分隱蔽的地洞,應該是獵戶守著獵物時藏身的地方,若不是上頭遮蔽的東西被風掀開了一角,他也未必發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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