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腦上有好幾條未接通訊,有同事、溫彌,還有楚越的,偌大的現實社交圈都被波及,足以證明傳播的速度之快,魏邈一個個回復完,他向來報喜不報憂,回了一圈沒事,便見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將近凌晨,亞述星在下雨,淅淅瀝瀝混在昏聵的夜色里,等天漸漸明朗起來,便又開始消失,奧蘭德下樓的時?候沒有帶傘,此?刻渾身都散發著涼意,頭髮潮濕,左手提著剛送來的衣服,靠在他身邊坐下。
「我問過醫生了,」他輕聲問,「並無大礙,但精神力紊亂,委屈您在醫院住一天,我們明天出院,可以嗎?」
雄蟲精神力晉級是小概率事件,他同樣全無經?驗,只能照貓畫虎,按照雌蟲的分化來照顧。
他不清楚雄蟲到底難不難受,哪怕只有這種可能性,便覺得坐立難安。
處在醫院的療養室內,整個套間寬敞明亮,一片寂靜,臥室配置了兩張軟床,一張醫療艙,剩餘的配套是頂奢酒店的配置,但相較於莊園來說,只能說是彈丸之地?。
他的雄主住在這裡,當然是委屈的。
他一湊近,魏邈新?誕生的精神力觸角便開始發癢,他從未感受過這樣強烈的意動,仿佛雌蟲比女人更吸引他,想把這個大號的獵物叼進嘴裡,折磨一番。
半晌,才挪開眼睛。
剛剛在第二軍團全靠疼痛克制,這會兒驟然解脫出來,聰明的智商便又忍不住占領高地?了。
「我聽經?驗老?道的雌蟲醫生說,雄蟲晉級之後很需要疏解。」奧蘭德低聲說,堂而皇之地?將黑色的大衣的扣子?解開,鍛鍊得宜的肌肉線條便徑直露了出來,他沒穿襯衫,晶晶亮的胸鏈繞在脖頸和胸肌上,上身不著寸縷,半跪在魏邈面前,仰視道,「您想要嗎?」
他膚色白皙,透明的金屬銀鏈裝飾在身上呈倒V型,如?同被保存完好的藝術品,之間的凹陷處夾著一塊四四方方的水晶,在燈下散發著溫潤的光彩。
結婚五年來,他鮮少這樣不知?廉恥地?主動求歡,也從未佩戴過這樣的裝飾品,只覺得渾身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心也提到嗓子?尖。
雌蟲討好雄蟲的把戲很多,但都建立在雄蟲對雌蟲的身體感興趣的情況下。
魏邈垂眸凝視他,半晌,饒有興趣地?勾起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從頸後挑起鏈子?,奧蘭德呼吸很快急促起來,他問:「三個小時?前才問過,這麼?迫不及待?」
奧蘭德想說什麼?,下一秒,一個簡單粗暴的吻便落了下來,一切都被堵在口裡,魏邈蒙住他的視線,彎下腰,直接吻了進來。
他少有這樣占有欲強的時?刻,不像是吻,倒像是對雌獸的標記,將奧蘭德烙成?自?己?的附屬品,奧蘭德很快腿腳發軟,卻並不後退,反倒向前迎了上去?。
他眼睛被蒙著,看不見任何事物,精神力似乎也受限於同一區域,被無聲地?包裹起來,固有的精神海被侵入,雄蟲的氣息近在咫尺,成了唯一有安全感的領域。
他仿佛成了雄蟲的所有物。
等這個漫長的吻結束的時候,奧蘭德已經?七葷八素,一邊急促的喘息,眼眸還直愣愣地?注視著魏邈,臉頰潮紅,這下不止頭髮被雨淋濕了,眼眸也濕潤起來,像是落進水裡,淋了層蜜一般。
「雄主。」他按耐不住,用臉蹭了蹭雄蟲的手掌,低聲催促般地?喚。
魏邈打量般環顧他的全身,像是衡量一件貨品,半晌,才低笑了一聲:「準備挺充分。」
他揉了揉奧蘭德的頭髮,示意道,「去?床上。」
奧蘭德便踉踉蹌蹌地?起身。
·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天光大量,陽光一點一點落到室內,蔓延到魏邈的指尖。
「星網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魏邈環抱著他的腰,懶洋洋地?問。
那件病號服被奧蘭德扯個乾淨,不翼而飛。
奧蘭德微怔,道:「您介意嗎?」
星網的輿論最初他便知?情,但卻無暇顧及,發酵之後再壓下去?,卻沒有上次容易。
說話藏一半露一半,魏邈問:「介意什麼??」
雄蟲的眼眸太過專注,奧蘭德早已已經?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怎麼?想,便忍不住怎樣說:「那些?蟲子?議論您。」
語調微冷。
魏邈想,完了。
他竟然能流暢地?理解奧蘭德的想法。
蟲族精神力等級越高,情感需要越淡薄,種族的天性便是硝煙和掠奪,族群之內擁有一條完整的鄙視鏈,他如?今終於有了微妙的理解。
就像人類不視黑猩猩為同類,奧蘭德對待同族,態度也大抵如?此?。
不必共情、不必深究,偶爾好奇,但保持距離。
魏邈想,他曾經?是黑猩猩嗎,又到底在什麼?時?候,在奧蘭德眼裡修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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