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奧蘭德坐在魏邈的右手邊, 雄蟲就?在身?邊,他很享受這樣親密無間的距離,柔聲細語地?說:「您放心, 我會?照顧好維恩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金枕星看您。」
他貼著魏邈的耳邊,以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道:「以您情蟲的身?份。」
溫熱的吐息撒在耳畔,魏邈側過臉,對上奧蘭德的眼睛,他沒什麼情緒地?笑了?笑,更沒有做任何的保證,一隻手摁住奧蘭德的眼尾,輕輕地?吻了?吻對方的眼睛。
——如果這就?是奧蘭德想要的話。
·
翌日,魏邈重新回到金枕星,他隨彌賽爾教?授共同簽署了?那份科維奇家族的採礦合同,落地?的當天晚上,奧蘭德便打來了?視頻通話。
仿佛回到結婚最初時的交流頻率,只是這一次換成魏邈的回應寥寥,反倒是奧蘭德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來,魏邈大多數情況下會?接,有工作、實?在避不開時,才會?掛斷,等?晚上再回撥回去。
除了?沒有復婚,他們的相處模式如同靜止的、癒合的冰面?,平靜得一如往常,就?連稱呼也?強行被奧蘭德扭轉過來,魏邈現在聽到他喊「雄主」,已經?懶得糾正。
誰都沒有主動再提之前的事情。
房間重新刷了?一層漆,舊有的縫隙被彌合之後,變得似乎嶄新如初,魏邈從?紛至杳來的電話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從?聽筒里傳遞的思念,但他很難再升起如同往日般的觸動。
他想:奧蘭德或許真的需要一名丈夫。
關係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維繫著,魏邈在周三的凌晨突然接到奧蘭德的來電,電話里,奧蘭德默然無聲,過了?許久,才問他:「雄主,我明天來金枕星好不好?」
「看你的意願。」魏邈想了?想,語調帶著幾分?倦怠的低啞,「但明天可能沒有時間陪你。」
明日安卡米州的州長來雷鐵礦現場,作為?股東之一,他沒有必須要缺席的理由。
奧蘭德重複了?一遍:「我想您了?。」
「軍部呢?」魏邈耐心地?問,「切洛最近好像回布星了?,應該是你讓他回去的吧。」
切洛·柏布斯難得從?柏布斯家族的私家星域返回首都,作為?對方的兄長,他都知道的事情,奧蘭德不可能不預先知道。
安排這件事的蟲是誰,顯而易見?。
「……您知道。」
「他特意問過我的意見?。」魏邈淡淡地?說,「鑑於你沒有告訴他,我們已經?離婚了?。」
奧蘭德不語,聽到「離婚」這個詞彙,呼吸亂了?幾拍,冷不丁地?反駁說:「沒有離婚。」
魏邈陡然從?睡夢中驚醒的大腦總算清楚了?些,反問:「沒有嗎?」
奧蘭德換了?一種說法:「您答應過不拋棄我的。」
「沒有拋棄你,奧蘭德。」魏邈揉了?揉太陽穴,「我就?在這裡,不會?跑的。」
「您騙我。」聽筒里的語氣又輕又柔,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很快慌亂地?改口道,「您不想讓我過來,對不對,我會?小心的,不給您惹麻煩……」
都是些陳詞濫調,魏邈已經?懶得再聽下去,打斷道:「好了?。」
「……」
「學會?適可而止。」魏邈過了?半晌,一直等到聽筒那邊奧蘭德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能聽見?他在說什麼,才繼續說,「奧蘭德,你想要的太多了?,事情總要分出個輕重緩急。」
他眉心蹙起,頓了?頓:「還有,今天之內,沒有其他的事情,只是抒發一下情緒的話,不要再聯繫我。」
·
切洛·柏布斯回到老宅的時候,總覺得這裡的氣壓不太對,路過的傭蟲屏息靜氣,如同一件連呼吸都沒有的擺設,除了?風穿過穹頂時簌簌作響的聲音之外,整棟建築沒有傳來任何多餘的回聲。
切洛已經?幾年沒見?過這樣凝重的氣氛,不禁詫異地?側目,隨口拋出一句稱讚:「家主的管理越來越滴水不漏了?……萊爾閣下呢?」
他長相和?奧蘭德並不相似,膚色相當白皙,如同羊脂碎玉,冰藍色的眼睛狹長,眉骨深邃,唇淡淡垂下,眼眸和?鼻樑都生?得相當標準,看起來並不像是當權者的長相,反倒有些偏媚。
約瑟夫說:「萊爾先生出差了?。」
「還沒回來嗎?」切洛挑了?挑眉,「他三天前就?在出差吧。」
約瑟夫笑而不語,道:「萊爾先生?的工作安排,只有柏布斯先生?清楚。」
切洛不咸不淡地?問:「家主呢?」
「在書房等?您。」
拐到二樓的樓梯口,約瑟夫便停下腳步,他無權接近家主的書房,只有切洛可以進?去。
巨大的豎向矩形玻璃窗外,是蔥鬱的綠意,老式的蠟燭擺在無數面?窗洞之中,橡木書桌上點起一隻銅製的雕花立燈,即使室內如此寬敞,依然能聞到皮革泛舊的味道。
觀他兄長的神色,顯然並不愉快,眉眼間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戾意,切洛審閱完自己當下要匯報的內容,倒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難做,彬彬有禮地?坐下,喚了?一聲:「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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