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邈沒有把話題停在維恩身上停留太?久,他隨意地問?:「最近兩天?過得還順利嗎?」
他打算等?雷鐵礦的相關工作穩定之後,周五晚上就?趕回布列卡星一趟。
莊園裡重?新修建、恢復的裝潢和往日並無二致,往日他會等?待雄蟲回家用餐,而?如今一切都失去意義。
奧蘭德沒有動刀叉,而?是站起了身,走到窗前,不?答反問?:「您希望我怎麼回答?」
「當然希望你過得不?錯。」魏邈微怔,不?知?道哪句話觸碰到了奧蘭德的敏感神經,他頓了頓,補充道,「這只是一句寒暄的辭令。」
「……過得不?好。」或許是環境給了他虛幻的勇氣,奧蘭德低聲道,「一直在想您。」
魏邈有些意外這個回答,旋即笑了起來:「總要有一段陣痛期的,需要我做什麼嗎?」
就?像是嬰兒脫離襁褓,學著自己走路,這當然是痛苦的,而?從?一段已經習慣的關係中?剝離,帶來的影響同樣波及到各方各面。
這需要一段磨合、適應的時間。
魏邈不?覺得奧蘭德需要再適應多久。
「當時在第一軍團駐地刺殺您的幕後主使?。」奧蘭德突然換了個話題,「也就?是赫爾諾,您應該知?道他的名字。」
魏邈疑惑地「嗯」了一聲。
他將切好的小?番茄點綴進鍋里,撒下一點黑胡椒粉,汁水咕嚕咕嚕冒泡,聽到奧蘭德用輕緩的語調問?:「您見過他嗎?」
——發現了嗎?
魏邈不?置可否地道:「如果幾天?前的那一幕算的話。」
也算是在電梯裡被逮到,聽了一會兒赫爾諾的洗腦式輸出,被迫了解了些奧蘭德工作中?的秘辛。
承認得乾脆利落。
「……」
他的前雌君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雄主。」最後的僥倖被打破,奧蘭德語氣倉惶地道,「不?是您想的這樣。」
他沒有任何對雄蟲不敬的想法。
——甚至這個選項,從來也不在他的腦海中。
奧蘭德說的拗口,魏邈擰起眉:「什麼?」
他以為下一步,奧蘭德要問?他那段視頻。
「我不?贊成赫爾諾的任何觀點。」冰涼的音色從?聽筒里傳來,像是一種喘息的獸類,魏邈這時候才意識到,奧蘭德在解釋,「……他給您說的所有事實都無憑無據,都是可笑的推測,他在試圖構陷我,您和我相處這麼久,知?道我不?會做出那種事,我只是迫於?蟲道主義,給予了他一些援助,您相信我。」
話越說越亂,不?像是解釋,倒像是哀求。
他曾給赫爾諾構想了一套完整的制度。
那些宏圖願景最初並沒有打動這位心懷抱負的軍團長,但就?像一種毒素,一點點侵蝕、麻痹了赫爾諾的判斷,當時他同樣需要一個還算不?錯的實驗品去攪亂上議院和公眾的判斷,於?是一拍即合。
所謂的雄、雌平等?只是一個不?算大的砝碼,同樣添進去的,還有貴族與平民權力的平等?、司法獨立,讓昏庸的上議院走向末局。
他們要背棄家族、舊有的一切,才能達到這一步。
一個嶄新的聯邦。
多麼有趣的、但不?切實際的計劃。
奧蘭德自己都心動了幾秒鐘。
但這一路走得太?順遂,最初布局的反叛軍反而?變得格格不?入,成為了一種累贅,他嘗試過為赫爾諾賦予新的身份,可顯而?易見,這位昔日的同事固執地堅守著他的一畝三分地,甚至試圖強硬地改變他的意願。
雄蟲們有多麼介意自己的雌君和雌侍心懷叵測,他犯下的錯誤就?有多麼嚴峻。
這種構陷是致命的。
從?下午到現在,奧蘭德一直在等?待時機,但等?待真正?解釋的時候,他才發現,他舊有的語言體系根本無法組織好一場有效的辯駁。
花園裡花香襲來。
奧蘭德的手搭在窗戶的紗錦上,他的精力如此?集中?,卻沒有聽到魏邈的聲音,反而?聽到鍋……似乎煮沸了?
·
羅宋湯要熟了。
——這件事不?是魏邈自己頭腦聰明發現的,而?是鍋里的水要溢出來了。
他緊急擰了火,用一隻小?勺舀了一口湯,天?可憐見,裡面的牛腩竟然熟了。
味道還算正?常。
至於?奧蘭德那些話,魏邈聽完了,沒有任何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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