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家似笑非笑,「哦,邴大人這麼講,小人倒是不知道為什麼了,難不成真就一心一意為了吉縣百姓,就沒有一分私心?」
邴溫故道:「有,吉縣百姓就是我的私心。」
這話當時就讓周東家笑出來了,譏諷道:「那邴大人可真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呢!」
邴溫故沒有生氣,心平氣和解釋道:「或許周東家覺得本官講的不是實言,可真的句句肺腑。」
「邴大人這麼說,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小人在這裡一切做的很好,暫時不想換地方。」周東家端起茶杯,這就是委婉的端茶送客了。
邴溫故只當沒看到,厚著臉皮坐在椅子上,反正他現在是官,對方是商人,他硬厚著臉皮裝作看不見,周東家也拿他沒辦法。
周東家都被邴溫故這無賴樣給氣樂了。
邴溫故道:「周東家,聽本官繼續講。本官言私心就是百姓,周東家不信。但是周東家有沒有想過本官的私心和吉縣的百姓就是一樣的?」
周東家皺眉,不明白邴溫故在繞什麼彎子。
「眾所周知,吉縣大旱三年,如今吉縣是個什麼情況朝廷上下皆知。本官乃是今科的狀元郎,被聖人寄予厚望,派來治理吉縣。本官是帶著聖人的隆恩來的,如果不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那麼聖人勢必會對本官失望。到那時候本官頭上的烏紗帽保不保都是兩說,所以本官現在首要的目的不是貪墨,而是吉縣的百姓。貪墨總沒有烏紗帽和性命重要吧!」
邴溫故半真半假,情真意切。
周東家這才聽明白了邴溫故的意思,如此一來,邴溫故的私慾,其實和吉縣百姓真是一體的。
這讓周東家有些動搖了,主要還是三年的稅收,那是太巨大的一個誘惑了。
周東家尚有幾分理智存在,他道:「就算小人相信邴大人,可是僅小人一個工坊又能招聘幾人,吉縣那麼多百姓,不過九牛一毛。」
邴溫故挑眉,「所以本官還有一筆交易同周東家談?」
「哦,願聞其詳?」
「如果周東家能幫本官再找到一個願意來吉縣建工坊的人,本官願意免費贈送周東家一塊地皮。」
周東家的呼吸又粗了幾分,這樣算下來,他去吉縣建工坊什麼都不搭,只需要出人工費。可是人工費在哪裡都需要給的,且這點蠅頭小利,不及稅收十分之一。
周東家真的心動了,免三年稅收雖然占主要原因,但是邴溫故的那番自我剖析也占了不小的成分。
周東家道:「此事非同小可,請邴大人容我考慮幾日。」
「好,不管成與否,還請三日後給本官一個答覆。本官在驛站恭候周東家的佳音。」邴溫故這一次沒有糾纏,乾脆利落的告辭。
出來後,南錦屏擔心地問,「溫故,他回來嗎?」
南錦屏雙兒扮男裝,跟在邴溫故身側,扮做他的表弟。這次出來時邴溫故主動提及的,南錦屏想跟著學習處理問題,也願意跟來。
邴溫故笑了,「一定會。」
周東家越想越心動,決定去吉縣試一試。既然下定決定,周東家就打上了邴溫故承諾的地皮的主意,開始主動幫邴溫故尋覓下家。
邴溫故帶著南錦屏每日都在接觸商人,連續數天後,邴溫故做東,把所有有意向的商人請在一起吃飯。
邴溫故作為唯一的官員,主動提酒道:「本官首先感謝諸位肯賞臉參加這次宴會,不管最後諸位是否願意到吉縣建工坊,本官都謝過諸位。」
說完,邴溫故先一口乾了杯中的酒,倒扣過來時,杯中沒有一滴酒水流出。
邴溫故如此這般,在場的眾人都還算給面子的跟著喝了一杯。
之後邴溫故自然是跟這些商人暢享吉縣未來,畫大餅。
就著邴溫故畫的大餅,這些商人倒也喝的痛快,酒過三巡,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其中一位姓李的商人開始灌南錦屏酒。
邴溫故注意到了,「這位乃是本官表弟,不勝酒力,他的酒本官代為喝。」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李東家竟然抱一壇酒拍在邴溫故跟前,「好呀,邴大人既然願意代喝,那就把這一壇酒都喝了吧,只要大人你都喝光,小人們就去你的吉縣建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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