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屏入口就察覺到了不同,「沒想到你胡亂做的還挺好吃,至於味道,似乎有些像是螃蟹。」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邴溫故用雞蛋炒出來,南錦屏甚至會懷疑這道菜是螃蟹。
村裡有河,夏天的時候,南錦屏摸到螃蟹,苗氏煮了給他吃,雖然只是水煮的,但是特別鮮美。那味道一直令南錦屏念念不忘。
邴溫故心滿意足的笑了,好似南錦屏誇獎他了似的,「這道菜就叫做賽螃蟹。」
「賽螃蟹。」南錦屏問道:「你怎麼會做這麼多炒菜?」
村里人都不怎麼用鐵鍋的,就別說炒菜了。可聽邴溫故話中之意,這道蛋黃炒蛋白並不是他瞎做,還是一道名菜。
邴溫故咳了聲,掩飾心虛,「從書上看來的。」
農家人對書籍有天然的敬畏之心,南錦屏並不例外,立刻就什麼懷疑都沒有了。
第36章 給夫郎取字(一更) 明禮修身,知禮明……
吃過飯, 南錦屏想要刷碗,再次被邴溫故攆走了。
「我來刷,你別刷, 都把手刷糙了。」
南錦屏爭不過邴溫故,被攆進屋。坐在屋內,南錦屏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沒成親前, 阿娘總是說成親後要他勤快些,對待婆婆和邴溫故恭順些, 不要忤逆。
可是真的成親了,南錦屏忽然發現阿娘跟他說的那些都不適用,邴溫故什麼都不讓他干, 邴家人也不管,比他在娘家的時候還要清閒。
猛然間閒下來, 南錦屏還有些不習慣,心裡不踏實。
邴溫故洗碗回來, 南錦屏不安道:「我看家裡人都不在家, 是不是上山去看地了, 這幾天就要種地了,要不我跟著去種地吧。」
「不用你。」邴溫故再次強調道:「我跟家裡人說過, 成親後什麼都不用你干,包括種地。」
南錦屏還是不踏實, 「家裡人會有意見的,再說也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家中現在都是我養著。」邴溫故理所應當道:「你不用不自在,咱們雖然沒出力,但是出錢了。比起出力,我相信他們更願意咱們出錢。大不了這段時間, 你多給娘一些家用,讓家裡農忙的時候吃些好的。」
南錦屏問道:「我給家用嗎?」
「嗯,你給吧,保證每餐有肉。」
南錦屏掰著手指,「咱們家成人就十個,幾個孩子飯量小,就算兩個成人飯量,就是十二口人。每人至少要保證吃飽,一日就要十二升。最便宜的菽飯,十二升就要一百二十文。還要保證家裡肉菜,每日要百多文開銷,你還要科考,咱們手中銀子看似多,實則花不了多少。」
邴溫故心思浮動,再次想起去府城吃飯時聽到的消息。
通往瑤城的路上有一夥土匪,那些土匪盤踞在臥龍山,時常打劫過路客商。
聽說有幾十年了,不知道攢了多少家底。
「大郎,你有聽我說話嗎?」南錦屏喚回出神的邴溫故,有心勸他放棄讀書,可是看他吃完飯回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捧起書本,如此用功刻苦,不叫他讀書的話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邴溫故回神後第一句話就是糾正南錦屏的稱呼,「叫我夫君,或者溫故。」
南錦屏不明白他們好端端說著家裡的開銷怎地忽然就跳到稱呼上了,話題跳躍的也太快了吧。
邴溫故不滿地嘀嘀咕咕道:「大郎,大郎…誰知道你喊誰,站在村口喊一聲大郎,全村都答應。」
無語,此時唯有此二字能形容南錦屏的心情。
「溫故。」南錦屏叫不出夫君,感覺太羞恥,只能退而求其次,喚邴溫故的名字,「家裡這樣開銷未免負擔不起。」
被南錦屏清亮的聲音用溫泉的語調喚著,邴溫故猶如三伏天喝了一杯冰飲,通體舒暢。
邴溫故心滿意足,含糊其辭道:「我有法子賺錢,先不著急。」
通過短短時日相處,南錦屏已經相信邴溫故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就不再糾結此事。
可是把這個拋到一邊後,南錦屏就發現他無事可做。趴在桌上看著邴溫故讀書,閒的發慌。
邴溫故顯然注意到了,他放下書,把南錦屏叫過來。
邴溫故抽出兩張空白的紙張,在白紙上寫下兩個名字,他指著,一字字讀道:「邴溫故,南錦屏。」
這兩個名字,被邴溫故念的溫柔繾綣,聽著就莫名讓人覺得叫這兩個名字的人之間有種曖昧不明的關係。
邴溫故話落,還在兩個名字中間畫上一個心。
邴溫故的字遒勁有力,力透紙背,有種鐵畫銀鉤的美感。南錦屏正欣賞呢,就被邴溫故旖旎的語氣和那個心給破壞了,南錦屏再怎樣不通情愛,也不可能不理解這個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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