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屏奇怪的看著邴溫故,好像他說了什麼傻話似的,「為什麼委屈?我聽三娘說,做飯的大師傅,是從鎮上專門請回來的大廚,就做這麼一頓飯,就要好幾百文錢。我身上的嫁衣和鞋子,可十一兩呢。還有那個迎親隊伍,零零總總加在一起,都夠村里人在鎮上置辦家產了。」
想到身上的嫁衣,南錦屏一下就從炕上跳下去,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喜服和鞋子脫下。再小心翼翼地從上到下檢查一遍,看到喜服上有好多處勾絲的地方,只覺得比勾在他皮肉上還疼。
邴溫故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眉眼含笑。
南錦屏搗鼓好一會兒才把喜服和鞋子珍惜的放進地上的箱籠里。
這時候看到了苗氏給他的那些錢,南錦屏想了想,把苗氏給他的那串讓他當私房的銅錢藏了起來,只把賣狍子換到的幾兩碎銀拿出來。
「這是賣狍子的錢,我阿娘讓我拿給你。」南錦屏實誠道:「你省著點花,別像之前那麼敗家。」
這場喜事在南錦屏眼中,太過刨費了。
邴溫故怔了下,想起自己似乎還沒有上交私房,轉身找出自己剩下的錢。
邴溫故把錢交到南錦屏手上,「這是三兩碎銀和一些銅錢。」
如果不是給了邴三郎十兩銀子,現在這裡應該有十三兩銀子。
如果邴溫故還有多餘的銀子,早就把邴三郎的房子買下來,把人趕出去了。
南錦屏看著那麼多銀子呆掉了,三兩銀子對於南錦屏而言已經很多了。
「你怎麼有這麼多錢?」南錦屏問。
邴溫故拿出一個帳本,「貴人一共給我七十二兩謝儀,這是這些日子的帳,剩下的我一文沒留,都在這裡。」
南錦屏看著紙上鐵畫銀鉤的字跡,赧然道:「我,我不識字。」
邴溫故溫聲道:「沒關係,以後我教你。我念給你聽。」
邴溫故把這些日子的帳一筆筆念給南錦屏聽,有什麼不仔細的地方,還會詳細的解釋。
聽到邴溫故為了把邴三郎過繼出去,還給了邴三郎十兩銀子,南錦屏沒什麼表示。
邴溫故做事總歸有他自己的道理。
南錦屏聽後,只有一個感想,這個男人好能造害錢,七十多兩銀子,這才幾天就給造害的只剩下這麼點了。
「以後你別這麼禍禍銀子了。」南錦屏道。
這恐怕不能如南錦屏的願了,他往後越走越遠,花銷只會更大。邴溫故只是笑笑,不應答。
南錦屏一臉不舍道:「你收起來吧。」
邴溫故怔住,「你不收嗎?」
南錦屏疑惑道:「村里都是男人當家作主。」
邴溫故搖頭失笑,「咱們家你是咱小家的一家之主,當家的,你把錢收起來吧。」
南錦屏被邴溫故這一聲當家的叫的美的不行,喜滋滋的把錢收起來。
外頭賓客散去,邴家人開始收拾喜宴,南錦屏聽到動靜,穿鞋就要出去幫忙。
邴溫故把人按住,「你不用去,成親前,我就跟家裡人說過,外債和房子的銀子我出,唯一條件就是不用你幹活。」
南錦屏再次傻住,呆呆的瞅著邴溫故,好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似的。
邴溫故輕笑道:「我說過,娶你回來是寵你愛你,必然說到做到。」
邴溫故起身穿鞋,「你早上起那麼早,忙了大半天肯定累了,躺炕上睡一覺吧,我去幫忙。」
邴溫故說完,三下五除二換了一身常服就出去幫忙了。
南錦屏趕緊趴到窗戶邊,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一旦梁氏或者誰露出不滿,他一定立刻衝出去幹活。
外面隱隱約約傳來梁氏的聲音,「你不是喝醉了嗎?」
邴溫故回道:「我裝的,早就叫四郎把酒中摻了水,要不非得把我喝趴下不可。」
梁氏笑道:「就你二哥最老實,你們兄弟都知道摻水裝醉,只有他傻乎乎的真喝,醉了一日夜,他整個新婚夜都是在昏睡中度過的。」
梁氏邊幹活邊隨口問道:「錦哥兒呢?」
「屋裡呢。」邴溫故同樣隨口回道:「他累了一大天了,我讓他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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