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家錦哥兒是個小娘子,苗氏肯定毫不猶豫就把人帶走了,還要狠狠教訓一頓邴溫故。但自家錦哥兒是個雙兒,雙兒這個性別自來就不討漢子喜歡,這就導致了小哥兒比小娘子更需要牢牢抓住家裡漢子的心。
種種考量在苗氏心裡划過,最後苗氏只能憤憤不甘地轉身離開,只當自己啥也沒聽到。到底還是不甘心,苗氏邊走邊小聲罵,「臭流氓,還讀書人呢,讀的就是比旁人更不要臉的書。」
不過心裡想的卻是這讀書人哄起人來就是比村里漢子有一套,難怪自家小哥兒那麼短短几日就徹底淪陷了,不顧全家人反對和邴家窮的都揭不開鍋了,仍一意孤行的要嫁。
轉而又覺得自家小哥兒會這樣情有可原,要是她在年輕的時候遇到邴溫故這樣的男人,怕是也遭不住。
邴溫故早在苗氏還沒跑到跟前的時候,就發現她了。只不過不在意,他現在在南錦屏這可是有正經名分的未婚夫夫,再不是昨日那個偷偷摸摸的『姦夫』,憑啥不讓他跟自己夫郎光明正大的講話。
有眼色的人,看見他們未婚夫夫在這裡說話,遠遠就應該避開。
看著苗氏掉頭離開的背影,邴溫故滿意點頭,看來他這個岳母還是有點眼力見的,知道不能打擾未婚夫夫談情說愛。
至於苗氏的罵罵咧咧,邴溫故只當自己這會兒五感失聰了,什麼都沒聽到。
邴溫故把分出去的一點注意力收回來,全部放在南錦屏身上,「錦哥兒是不是誰說你什麼了,你才會這麼問我?」
邴溫故把南錦屏放在心上,怎麼可能發現不出心上的人今個不對勁,他早在南錦屏剛開口的時候就發現了,只不過先安撫小夫郎的情緒才是首要的。
現在小夫郎情緒明顯緩過來了,邴溫故才詢問。
「我剛才在村里遇到李氏了,她說你娶我不是真心,沒有漢子能真心瞧得上我這樣的小哥兒。」以前這些詆毀南錦屏從來都不跟別人說,就連苗氏他都不會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就是想跟邴溫故講。
「她放屁!」看來一條腿折的這是不夠啊,還能出來蹦躂呢,「她那嘴就是屁股,放出來的屁奇臭無比,臭不可聞。」
南錦屏本來還挺低落,一下就被邴溫故給逗笑了。
邴溫故見小夫郎樂了,這才又道:「李氏就是嫉妒你。」
「我有什麼好嫉妒的?」南錦屏困惑,村里人可沒人嫉妒他,反而都挺瞧不起他的。
「你看,你剛跟我定親,我就有錢了,還把家裡的外債全部都還清了。結果她家二娘子為了錢,卻去給一個年紀能當她爹的老頭子當小妾,像不像一個笑話?」
這麼說的話,李氏極度不甘憤怒,甚至使壞就太正常了。
南錦屏低著頭,用腳提著地上的石子。
邴溫故的眼神落在南錦屏戳地上土的腳上,南錦屏的腳上穿了一雙自己編的草鞋,這樣的草鞋在鎮上賣,才不過三文錢一雙。還有一種用麻、葛編織的絲鞋,比草鞋略微貴上一點,要四五文一雙。這兩種鞋村里人都會編,也是村里人最常穿的兩種鞋子。
「錦哥兒,你等我一下,我從府城給你帶了一些東西回來,我去給你拿。」邴溫故跑回自己房間,把裝有嫁衣和珍珠鞋的包袱以及那兩匹布都抱了出來。
「給你,錦哥兒,這都是給你買的。」
南錦屏已經看傻了,他眼花了吧,怎麼看見邴溫故竟然抱出兩匹彩娟。
那可是彩娟呀,一匹要好多好多錢呢。
具體要多少,南錦屏不知道,他就知道好貴的。他長這麼大小去過鎮上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不大清楚這些奢侈品的物價。
在南錦屏的記憶中,小小的他從鎮上布莊門口路過,遠遠地從門外望進去,布莊裡面就有賣這種彩絹,非常好看,可是他卻連進去問一嘴價格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南錦屏以為自己在做夢的時候,邴溫故又把手裡那個包袱打開,露出裡面的珍珠鞋和大紅嫁衣。
珍珠鞋色彩鮮艷,花色漂亮,刺繡精湛,冷
眼瞧著,就好像一朵朵鮮花盛開在鞋上。尤其是鞋尖上的那兩顆珍珠,簡直就是點睛之筆,令人一眼就知道這珍珠鞋價值不菲。
南錦屏只在鎮上官宦之家的富貴小郎君腳上看過這種類型的鞋子,那些公子哥還有綴玉的。
「這,這要多少錢?」南錦屏懵懵地問。
「一貫。」邴溫故美滋滋的跟南錦屏炫耀,還試圖得到南錦屏的誇獎,「那個夥計欺負我鄉下來的,管我要一貫三百文,愣是讓我生生給講下三百文。」
一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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