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們先把這三人押回城防營,問問口供。
天亮之後,京兆尹那邊提人,我們再送過去。」
「多謝,多謝校尉大人。」
陳武趕緊道謝,兵卒們拿了銀子,也是麻利。
那中年人沒想到,他們這麼迅速被揭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他不等說話,就被塞了嘴巴。
年輕男子嚇得差點兒尿褲子,那個婆子也是半死,掙扎著爬向前兩步,抓了朵五的裙子。
「五管事,救命啊,這是崔家小姐的奶娘,是我啊,吳嬸子!
嗚嗚,不關我們的事兒,這個人來我家借住的,我們娘倆什麼都不知道。」
朵五冷著臉,甩開她的手,罵道。
「吳嬸子,你這話簡直騙鬼呢!
你前日剛陪著你們小姐到我們鋪子去過,你親手收的牌子。
這會兒在你們家裡搜出這麼多假牌子,怎麼會同你沒有干係。
你們崔家老爺也是四品官,家大業大,你們小姐更是溫柔和氣,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刁奴!」
兵卒們聽得都是眼睛發亮,本以為是小賊。
沒想到還牽出這麼一條大魚,這婆子居然是官家小姐的奶娘。
崔家想保全閨女的清名,不但要打點京兆尹,更要封了他們這些人的嘴巴啊。
到時候,少說一人也要有個二十兩的封口費…
發了,今晚折騰一趟,真是不虧!
這般想著,他們越發小心看守婆子三人了。
嘴裡堵著,手腳捆著,生怕他們自殺了,銀子也就長翅膀飛了…
這麼鬧哄哄,時間過得也快。
三個人被押去了城防營,有發財倆字撐著,老熊幾個可是沒少下功夫。
婆子母子簡直就是麵團一樣,胖揍幾下,就什麼都說了。
只有那個中年人,有幾分硬骨頭。
但在被折斷了幾根手指之後,也什麼都交代了。
於是,城防營的兵卒們更興奮了。
婆子是崔家的,是一條大魚。
這中年男人姓角,給他金絲楠木,要他刻木牌的人卻姓宋。
一個胭脂鋪子的老闆,禮部郎中宋大人的族弟。
相對於崔家,這簡直是一條鯨魚!
老熊幾個更興奮了,報到程校尉那裡,程校尉也是驚訝。
不過,他還是囑咐眾人。
「這事兒原本以為不大,大伙兒拿點兒好處也就算了。
但如今涉及到宋家,咱們兄弟還是小心一些。
否則以後真有什麼禍事,招架不住。
這樣,崔家派人提前去送個信兒,崔家肯定少不了咱們的好處。
但宋家這邊,咱們把東西一併交給京兆尹。
自然有京兆尹擔著,抓不抓人?案子怎麼判,都不歸咱們操心了。
當然,花想容那邊還是要告訴一聲。」
「好,我們聽校尉的。
只崔家的好處,咱們就能拿不少,再說還有花想容的呢!」
眾人雖然喜歡銀子,但久在京都行走,謹慎保命的本能也不缺。
於是,天色剛剛亮的時候,崔家的後門就被敲響了。
守門的婆子,打開門上的小窗,一見是個兵卒,很是驚了一跳。
兵卒也不耐煩,低聲說了幾句,婆子更是白了臉,直接跑去了前邊。
很快,一個中年常隨趕到,開門迎了兵卒到裡面。
不過兩刻鐘,兵卒一臉笑意又從後門走了,偶爾他摸摸懷裡,笑意就更濃了。
回到軍營之後,銀票交給程校尉,再分到兄弟們手裡,人人臉上都開了花。
然後,京兆尹那邊過來提人之前,姓角的同婆子母子關在一起,他不知道怎麼抖開了手上的繩子。
許是害怕婆子說出什麼,他用匕首生生割掉了婆子母子的舌頭,還劃花了婆子的臉。
別說外人,就是她娘過來都認不清了。
等兵卒們發現,大呼小叫的時候,京兆尹那邊正好也接了花想容的狀子,過來提人了。
結果,見到這樣的慘狀,京兆尹的人居然問都沒問。
不知道是不屑,還是崔家的人打點過了。
昨晚的事兒,發生的突然,火勢也不大,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但京都之地啊,人口最是密集。
這個「沒有太多」,也代表了幾十人。
花想容三字又是金字招牌,人人都聽說過。
於是,京兆尹審案子,消息在老熊家的小巷就往外擴散開來。
「花想容遭殃了,被人偷了幾十塊牌子,還有銀子幾萬兩!」
「不是,你聽錯了,是有人假造了花想容的牌子,想要賣錢!」
「我聽說是,花想容的管事把牌子偷出來了!」
「哎呀,管它到底怎麼樣呢,總之花想容倒霉了。」
「你們說那些去花想容的人里,會不會早就有假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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