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河畔拎了一隻山雞從旁邊樹林出來,湊上前,臉色有些不好。
山川就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事?」
河畔猶豫了一下,應道。
「四哥,你記不記得,九叔跟咱們說過,夜色里的山林太靜了不是好事兒?
方才我去撒尿,順手抓了一隻野雞,進了樹林百十步。
我總覺得樹林裡很安靜,連夜鳥都不叫了。」
山川立刻挺直了脊背,壓低聲音問道。
「你是說,樹林裡有人?」
河畔點頭,「不是大野獸,因為沒有大王和小黑身上那種腥膻味道。
再說,夜鳥不怕野獸,就算看見大野獸,也不會不叫。
我返身回來時候,總覺得脊背涼。
不對勁,就是不對勁!」
趙管事雖然喜歡兩個小子,但並不把他們的話當真。
畢竟今晚雖然是露營,但這裡也有幾處茅草房子,算是原本一個村子的舊址。
常有商隊過來落腳兒,一般的盜匪根本不敢找來,又不是真的荒郊野外。
相反,他對兩個小子嘴裡的大王和小黑很感興趣。
「你們說的大王和小黑是什麼野獸,你們主家居然還准許你們養野獸。」
山川和河畔對視一眼,山川就說道。
「大王是老虎,小黑是黑熊。
是家裡人在山裡撿回來的,倒也不算養,就是比較溫順。」
河畔還是改回了方才的話頭兒,「趙叔,林子裡就是不對勁兒,今晚還是多安排人手值夜吧。」
趙管事不等說話,正好一個剛走過來的常隨不高興了。
「兩個小崽子,知道什麼危險不危險的。
好好的日子不過,就知道跑這裡胡咧咧。
紮營之前,我都帶人去看過了,附近安生著呢。
離這裡十里遠,就有一個大村子。
咱們要不是白日裡幾輛車掉進泥坑,早就趕去借宿了。
這裡就算有人動心思,也不過三五個毛賊,咱們車隊百十人,誰敢打主意!」
山川和河畔看了一眼趙管事,見他笑著沒說什麼。
兩人就知道勸不動了,兩人忍了常隨的喝罵,沒有再說話。
然後,拎了山雞跑去別的火堆烤起來。
那常隨撿了地瓜吃,以為自己占了理,同趙管事抱怨。
「管事,這兩個小崽子來路不明,我瞧著不是什麼好東西。
咱們可不能讓他們矇騙了,興許他們就是山賊派來打眼的呢。」
趙管事擺擺手,哭笑不得應道。
「行了,越說越遠了。
咱們這趟運的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就是有人打主意,也犯不著跟了二百多里啊。」
那常隨不服氣,嘟囔道。
「這兩個小崽子就是不對勁,還說是奴僕出身。
但你看他們哪有奴僕的樣子?
隊伍里,誰不是三五日不洗臉都習慣了。
他們呢?一整日不喝水,也省著早起刷牙洗臉用。
隨身帶個小狼皮褥子,客棧的褥子那麼乾淨都不沾身。
昨日,孫老大給了他們一塊點心,兩人誇讚好吃,但臉上可沒什麼喜色,顯見是嫌棄啊。
這做派比富戶人家的少爺都講究,他們若是奴僕,我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趙管事沒有說話,忍不住望向不遠處的兩個小子。
殺雞褪毛不容易,燒烤之後,雞皮上就會有黑色的毛茬子。
兩個小子留了兩隻腿,其餘送給車隊眾人。
眾人都是大口分吃,兩個小子卻把雞腿剝了皮…
他心裡嘆氣,輕輕說出自己的猜測。
「出門在外,和氣第一。
無論這倆小子出身如何,只要對咱們沒有惡意,就儘量被得罪了。
以後,誰知道在哪裡碰到,就能搭把手兒呢。
若他們沒有撒謊,當真是奴僕出身。
那他們的主家…絕對不簡單!
能把奴僕養成這個樣子,主家該是何等的心胸和眼界!
聽他們的話頭兒,如同他們一般的小子,還有不少。
過個三五年,這些小子都成長起來,簡直不可想像。」
常隨還想說什麼,到底閉了嘴。
就像趙管事說的,若這兩小子當真是奴僕,那主家絕對是非富即貴,他們惹不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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