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東哥兒在吳氏身旁越久,他就越對這個不甚靈光的孩子不滿,加之妻妾間總不和睦,鬧得他總要居中調停。
日子不甚清淨,難免要回憶以前,再見舊人,卻是一副全然與他無關,日子舒暢之極的模樣,心下愈發煩躁。
唯有想到如今可稱得上春風得意的楚王時,心情才略好些。
皇帝年紀大了,年長之人最喜見新生的小生命,楚王的嫡長子雖來得晚,如今卻憑著是陛下最小的皇孫,這一個月來不知受了多少回賞賜,連帶著對楚王也多了許多話,囑咐他既然已經做了父親,往後也要更穩重些。
不提陛下是出於什麼心態說出了這句話,楚王一系的人私下琢磨時都覺得這個「往後」和「穩重」都別有意味。
往日里楚王與晉王二王相爭,短處無非就是楚王膝下空虛,又是次子。晉王更是常常倚仗著皇長子的身份,借著教導弟弟的名義挑楚王的毛病。
楚王一系的人受了晉王多久的氣,對皇帝的評價就有多看重,越是分析,越覺得楚王如今是苦盡甘來,再加上滿京城略有些門路的人家都借著小皇孫滿月的時機送來了滿月禮,越發顯得楚王得人望,面上再謹慎再鎮定,心裡不自覺就開始展望未來,越品越是覺得陛下的「往後」二字大有深意。
展望著未來,陳文耀慢慢踱步回去給上官復命,早先見到裴鉞一家時的煩躁情緒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他自來就知道自己家中沒有什麼助力,卻生逢其時,在陛下年老,潛龍爭位時有了功名,更有了稍稍參與進去的資格,那他就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至於家中雜事,不值得多費心思。
告別了裴鉞,在定國公府門前下了車,跟在裴夫人身後回了府的明棠卻是剛剛在誠毅堂中坐定,剛喝了口茶,就開始處理這段時日未來得及處理的瑣碎事務。
有些事,她在玉鳴山上拿定主意,吩咐人送了信回來,留守的折柳就能為她處理好;有些事根本不用她操心,還有的事則是光出個主意不夠,讓折柳全權做主也不行,在玉鳴山那邊處理又太過麻煩。
就譬如府中有些位置上的管事到了年歲要回家養老,選接替的人這事現如今已交到了她手裡,明棠總要見一見幾個候選人;譬如她送去給鋪子裡的首飾圖樣被匠人們反應製作難度太大,要她酌情修改,面對面交流也要比書信更方便些;最要緊的,長姐明芍下個月怕是要生產了,明棠早早預備了洗三禮,如今也要再檢查一遍才算穩妥。
或大或小,林林總總約有個□□件事等著她拿主意,明棠這裡一開始處理,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又離開,足過了兩個時辰,天色擦黑時,才沒有新的人求見。
一氣兒把沒做完的事處理完,明棠起身,狠狠伸了個懶腰,喚紅纓過來:「快來給我按一按肩,坐得我人都僵了。」
聞荷早調了蜂蜜水放在一旁,此時溫度恰好適宜,端來遞到明棠手邊:「看您被累成什麼樣了,有些事明日再做也使得,何必非趕著今天。」
「我這裡不拿定主意,做事的人就沒法子繼續往下做,按說他們比我還累呢。」明棠喝了口水,潤一潤有些乾澀的喉嚨,笑了一下,「再說了,今天做了,明天就能歇著了,若是拖到明日,明天的我豈不是要被累著了?為了今天的我不挨明天的罵,索性一氣兒做完了事。若是今天不做完,萬一明日有什麼別的事要做,豈不是要被耽擱了?」
這一頓今天明天的,聽得聞荷人都暈了,只好閉嘴:「總歸小姐總有道理就是了。」
說完,又問明棠今日要傳什麼菜,自去安排人到廚房傳話。
紅纓也是稍稍學過些拳腳的人,才按了不多時,明棠就覺得渾身都松泛過來了,連忙讓紅纓停下,自去歇著也好,做事也好,總之是暫時放過她的肩膀。
每次都是這樣才剛開始就已經宣告結束,紅纓頗是無奈,只好停下手中動作,自去找事情做,給自家少夫人留下安靜的空間。
室內無人,明棠在窗邊軟榻上坐了,將那簇瑪瑙的楓葉拿在手中把玩。現下仔細觀賞,這楓葉顯得愈發逼真,連顏色過渡都十分自然,若非天然泛著光澤,與一簇真正的楓葉別無二致,連葉脈都清晰可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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