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鉞唇邊噙著冷笑,冷冷看著定國公面色數變,手伸至一旁,觸到明棠手背有些涼,微微蹙眉後,將她手掌握在掌心,再度出聲:「也別再使賜人這種手段,不是人人都如您一般,朝三暮四,讓人不恥。」
被親兒子當面鄙夷,即使素來知道這個兒子與自己並不親近,定國公也還是心生憤怒:「我是你父親!」
「我是母親的兒子。」裴鉞只淡淡一句,「我們還有事,就不陪您說話了。」
對上裴鉞那無悲無喜,看陌生人似的眼神,定國公竟一時說不出話,連到了嘴邊的喝罵聲也忘了。
裴鉞說完,卻不管他是什麼反應,拉著明棠離開此處。
轉瞬間人去屋空,定國公被一句句頂了一上午,卻是胸口氣悶不止,被那文士在背後又捶又打了半晌方才順過氣。
待回了住處,瞧著來來往往皆是生面孔的院落,定國公這才信了那文士報的信:裴鉞竟真的把他帶回來的人全換了!
文士覷著他的神色,小聲將當時的細節一一道來。定國公聽著裴鉞是怎麼帶著護衛過來,一句話也沒說,站在院中,前後一刻鐘就把院中人盡數拿下帶走的種種細節,連番氣怒之下,胸口又是一痛,半晌說不出話,回到屋中緩了好久才緩過來氣。
另一邊,被裴鉞牽著手,帶著往外走去的明棠卻是頗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輕輕晃了幾下,換來裴鉞醒過神,步伐一慢,二人這才能夠繼續並肩前行。
待回了誠毅堂時,裴鉞已面色如常,不見方才的鬱氣,安慰明棠道:「不必把他放在心上,左右每年也就只有這時候他會在府中,只把他當陌生人便好。」
明棠卻是有些好奇:「我觀國公爺脾性,似乎並不是那種願意長居別院,不問家中事的性情。」
才回來兩天,就忍不住開始挑事了。
裴鉞頷首:「他的確不是。」
「當年他與母親成婚後,因母親對上孝敬祖父祖母,對下又寬嚴相濟,不過幾年,就把里里外外擔在了肩上。後來他偏寵一側室,府中因此很生了些風波,祖父母幾番勸阻都沒能讓他收斂些,後來他還被人彈劾失了差使。」
「也因此,後來因又發生了些事,母親直言與父親恩斷義絕,不願再與他同住一屋檐下時,祖父母認為若是將家業交在他手裡,遲早會讓府中失了名聲。而長兄卻是一手受母親教導,武藝出眾,性情大方,極得祖父母喜愛。因此,祖父母便讓他到城外別莊居住,甚至越過他,把家里庶務也交給了母親。」
竟然連親爹娘都不站在他這邊...明棠不由默然,做人做到這份上,她這個公公也算是了不起了。
從前聽人說定國公府的閒話時,多是感嘆裴夫人杖斃過丈夫得寵的侍妾,是個厲害人。
現下看來,裴夫人何止是厲害兩個字能形容的。杖斃了丈夫的得寵侍妾,還能得了公婆支持,把丈夫「趕」出家門的,明棠再未聽說過第二個,登時肅然起敬:「母親實乃奇女子。」
想到盤帳時,從未見過城外別莊的帳冊,不由問道:「國公爺的一應花銷,仍從府里帳上走嗎?」
裴鉞搖頭:「當年祖母雖同意他去城外別莊居住,卻也怕他生活不便,受了委屈,將嫁妝贈了給他。祖父去時,雖將按例由嫡長子繼承的那份越過他,給了長兄,也有另外的產業予他。因而,兩邊的帳冊向來是分開的。」
「也就是說,國公爺回府這些時日,所用之物都要向公中交份子了?」明棠抓住重點。
裴鉞卻是從未想過還能這樣操作,登時一呆,回過神後,深覺明棠說的對,立時便喚了人來:「叫帳房算算往年國公爺回府這段時間要用多少東西,算上今年的,讓國公爺把這些補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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