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程安咽了咽口水，算了算了，不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事已至此，還是先吃飯吧。

程安埋頭苦吃，看著吃相兇猛，實際上過去好久了，那碗肉湯也才下去一點點。不過看著程安這樣吃飯，羽的胃口確實好些就是了。

他輕輕捏一捏程安的後脖頸，也開始吃自己的午飯。

兩塊風乾後的鹹肉，切成小塊後丟進石鍋里和土豆一起煮成湯，除了鹽外沒有別的調料，看著很是樸素。

不過現在是雪季，這樣的一頓飯已經很不錯了。

羽哪怕是首領，在雪季也不能敞開了肚皮吃飽，得省著吃才行。

冬天獵物少，他們的食物自然也跟著少起來，節省下來的食物，羽還得送去給土。

土是一名獸人，但他現在受了傷，已經無法再跟著狩獵隊出去捕獵了。

獸人胃口普遍比亞獸人大，他受了傷，光是靠部落分下去的肉肯定是不夠吃的，再加上他獨自一人，若是沒有旁人幫襯著些，怕是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不過土現在和草婆走得近，說不定來年春天他們就要對獸神宣誓，住到一個洞裡去了。

雖說土現在就和草婆住一個洞裡，但還是有些不一樣。

獸人世界很開放，若是有獸人互相看對眼了，那就可以去對方洞裡住，看合不合適，要是不合適就從對方洞裡搬出來。這就相當於現世的同居，獸人們生崽後又分開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若是在部落眾人的見證下，對獸神宣誓，那就相當於扯證。這個誓言很有份量，且不能違背。這就導致願意宣誓的獸人還是少數。

羽盤算著部落里大家的資源，眉頭皺的有些緊。今年的雪季不僅提前了不說，還來得突然，導致大家沒有做好準備，囤的食物根本不足。

等到天氣放晴，不再下雪的時候，還是得組織一次狩獵才行，不然今年雪季，他們部落里又要餓死許多人。

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身為首領，他該帶著族人們越過越好才是。

當時雪崩來的迅速，羽還衝進巨鹿群里製造了場不大不小的混亂，應該會有不少巨鹿群驚慌摔倒，被埋在雪下也不一定。

等到不下雪了，羽決定帶一隊人去那兒看看。

雪下要真是埋著不少巨鹿的話，那他們這個雪季會好過很多。

羽藏起眼底的擔憂，轉而看著埋頭苦吃的程安，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笑意。

「要不要給你取個名字？這樣也好方便稱呼你，不然總是小崽子小崽子的稱呼我們祭司，總歸不太妥當吧。」羽摸摸程安的毛茸茸的腦袋。

程安警覺的停下吃飯的動作，抬頭看著羽。做什麼？他有名字的啊！你不要亂來！

奈何羽聽不見程安的心聲，正在思考給眼前的小狼崽子取個什麼樣的名字。

「叫雪好不好？這個名字又好記又好聽，而且我撿到你那天就是在雪天，恰好雪山還倒了。」

不好不好！我有名字，叫程安，才不叫什麼雪！

程安使勁兒搖頭，邊搖頭還邊扒拉羽。

不過程安這副搖頭晃腦反抗的模樣在羽看來就是可愛了，他一把抱起程安，「嗯？不吃了嗎？你也覺得這個名字好是不是？小雪？」

不好不好！一點兒也不好，我叫程安，才不叫什么小雪！

程安才不認羽取的這個名字，使出吃奶的勁兒開始反抗。

鬧了半天，羽才終於發覺程安好像不喜歡雪這個名字。

羽有些失落，「不喜歡嗎？族裡許多獸人亞獸人的名字都是一個字的，好聽好記。真不要？」

程安使勁兒搖頭，他才不要！

羽這回看懂程安的拒絕了，「好吧，不要就不要。等你長大了你自己取個名字吧。不過你現在還小，說不定長大就喜歡雪這個名字了。」

程安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雖說入鄉隨俗，但他還不想把自己的名字給換一個獸人大陸相符合的名字。他至少得記住自己是誰，是從哪裡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