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隻被切割得精細的玉石圓環,一隻偏小的青色,一隻偏大的深紅色。應軒窗很喜歡,他憑藉本能,將青色手環戴在了手上,尺寸大小正好合適。
羽本想推脫,但應軒窗已經不由分說地把深紅色圓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是山神送給你的禮物,不准再還給我哦。」
應軒窗笑眯眯地說:「你看,山神已經選好了這手環該送給誰,連大小都設計好了,可不能違背她的意思。」
「好。」
羽接受了這份禮物,他低下頭,心中那種異樣的情緒仍舊在翻滾膨脹,幸好,理智拉住了他的情感,他看了一眼天邊逐漸醞釀的濃雲,說道:「我們該走了。」
「對!現在已經快要到中午了,不知道月他們著急了沒有……」
應軒窗說著話,開朗地對著慘澹的日光看手上的鐲子,他長大了很多,身形纖長高挑,有著無知無覺的歡欣,如同天邊的初升的朝陽。
這份無關任何的陽光讓自幼肩扛重任的羽也感染得微笑——
羽驀然懂得了自己混雜不堪的心意。
不論其他,他單純對眼前人起了興趣。
他從未出現如此心情,一時心驚,猶豫這份感情是否正確、合規、不違背父母的教導。
但今天的風吹得很乾淨,讓羽的心緒如同表面平靜的大海,無論這份感情如何,既然已經意動,那便隨「意」而動。
羽走上前幾步,輕輕揉了一下應軒窗的頭髮。
「走吧,我們回家。」
「!」
應軒窗被揉得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隨後有些害羞地轉身,掩蓋性地跑遠了幾步。
他心想:羽笑起來可真好看啊,羽的胸肌好大啊,羽的手和手臂好有力量看起來能把我抱起來,不對,我最近怎麼總是偷偷看羽呢覺得他好香呢……
他只是摸摸我的頭而已,我怎麼就浮想聯翩了!
我們可是兄弟(雖然不是親的)!
你就是饞人身子!你下賤!
不捨得懲罰自己的應軒窗輕拍了一下手背,以示對自己的懲戒。
——等到二人再次回到風雪部落,已經是接近中午了。
松正焦慮地在岩山的山洞門口走來走去,月也時不時探頭出來看向洞口,等到他們看見兩人,這才嘆了口氣。
「嚇死我了!」
松急忙對著二人上線檢查一番,脫口而出:「我差點以為我要當族長了!那我怕不是要累死了。」
「現在部落裡面比你能打的多了去了,不一定就是你。」月冷酷地否定了弟弟的雄心壯志,他轉而有些生氣地對著羽和應軒窗說:「出去那麼久,為什麼不跟我們說?」
應軒窗心虛地低下頭扣手,而羽則是直接解釋:「抱歉,我想著昨天晚上帶他一起出去玩……結果遇到了山神,山神讓我們在草叢中睡了一覺,還送給了我們禮物,這手環連我變形的時候都不會掉落。」
應軒窗展示了手腕上奇妙的手鐲,月和森好奇地圍上來觀看,在他們的強烈要求下,應軒窗變成了小貓,手鐲則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真是神才能有的本領!
月和松都由衷地為羽和應軒窗開心,開心於他們受到神的眷顧。
「看來,我們風雪部落果然是受神眷顧的部落。」月溫柔地感嘆了一句:「回來就吃飯吧,肚子餓了沒有?」
應軒窗的肚子在這個時候恰巧響了起來,他不好意思地跟月對視一眼,大家都笑了出來。
「走吧!吃飯去!」
雨季的最後幾天,應軒窗依舊窩在家裡打造木頭,但因為有了手套的保護,那種木屑扎入手掌的痛苦他再也沒有承受過了。
絲絲草也終於漚好了,綠色的葉肉被一整個季度的水流沖刷殆盡,只留下了深褐綠色的纖維。
絲絲草比苧麻的纖維要更細更軟,留在手上有類似於化學纖維那種輕巧又堅韌的觸感。
應軒窗和月把纖維從石坑中打撈出來,三四根纖維並在一起,搓成了細線,這種細線柔軟而堅韌,月用它縫紉獸皮,縫製出了毫無用線痕跡的新包包。
應軒窗也使用了線,他笨拙地操縱織布機,將絲絲草線製成了一塊布料。
這布料粗糙,簡陋,個別地方還忘記了走針,但月依舊嘖嘖稱奇,因為這可是用草做出來的布!並且拉拽磨損起來比一些獸皮都要堅韌耐磨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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