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派人給北御軍遞去消息,讓他們儘快趕回來,明日應該能到。」秦常念安慰李欲道。
「無妨。」李欲平靜地在棋局上了落下一子,「時也命也,我們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至於結果如何,便要看天意了。」
地面轟隆,是戰馬狂奔帶來的動靜。
不出兩個時辰,李權執的兵馬已經在皇宮設下層層埋伏。
「她心眼頗多,嚴加看管著。」李權執把玩著手上的虎符,對屬下吩咐道。不過現在我既已得了虎符,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了。秦常念,你一向靠著口舌之利在宮中斡旋,這才僥倖做了太子妃,多活了些時日。雖然在漠北設的局被你破了,但這虎符最終也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殊途同歸啊,你倒還不如當初早些投降,也可替本王省去後面的那些麻煩。
午後,探子來報又有一批兵馬進入帝京城,人數約莫兩千。
難道李權執還留了後手?李欲和秦常念都忍不住擔心。
直到那批人手長驅直入帝京,一路和李權執的人打進皇城,秦常念才反應過來,是隗絮!
她衝出東宮,往日在門口看守她的士兵都不見了。她徑直往宮門口衝去,在仿佛有天高的城門外,站著一個她日思夜想的人。
隗絮沖她一笑:「屬下來遲,還望少將軍莫怪。」
李權執的人將他們團團包圍,正要動手,李權執走了出來,他示意他的人把武器放下:「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自相殘殺了吧。」
李權執亮出虎符:「我已與你們少將軍達成合作,她決定歸順於我。現在我掌握這枚虎符。全軍聽令,放下武器!」
隗絮巋然不動的身軀擋在北御軍前,北御軍竟也無一人敢動。
「好啊,你們要造反是吧!連軍令都不聽了!」李權執氣極,他認為隗絮是要來奪大齊的。
「我們北御軍向來認人不認符,沖!」隗絮冷笑一下,一聲令下,帶領著北御軍再次沖了進來,和李權執他們打成一團。
李權執忙命人反擊,站在城牆上手忙腳亂地指揮。
隗絮則帶著人沖在最前面,一招一劍地打。他從來不做置身事外、全身而退的那個人。有危險,他第一個冒;要撤離,他最後一個走。
他奉行著秦常念的治兵之道,真心實意地護著北御軍,將北御軍的每一個人都當作兄弟。
信任永遠都是相互的。
周玄冶和梧年帶著士兵把秦常念和李欲圍在中間。
秦常念推了推梧年:「別護著我了,一起去幫忙。」
「危險!」周玄冶過來攔住她們。
「你見我何時怕過危險?」秦常念一笑,招了招手,梧年立刻跟在她身後沖了出去,也上陣殺敵:「真不愧是我偶像!」
帝京皇城,大戰兩日,北御軍的餘下部隊到達,將李權執一眾打得潰不成軍。
李權執攜幾名隨從欲逃跑。
秦常念注意到李權執準備逃跑的背影,抽出隨身的劍,準備朝他扔過去,身側一道箭已經射了出去。
秦常念扭頭,看見持弓的李欲。
「騎射學了那麼多,還是第一次實踐呢。」李欲鬆了鬆手腕道。
「好箭法。」秦常念知道那一箭並沒傷及心脈,只是射在膻中穴上。膻中穴是氣海所在,若傷,則氣血不暢,雖不至死,但餘生都要靠藥物續命,虛弱無力。也算是除了後患了。
「真是便宜他了,本來還想射在關元穴。」李欲聳了聳肩道。
關元穴傷腎氣,診起脈來總像是放縱過度。
「還是我們太心慈手軟了。」秦常念搖了搖頭道。
隗絮快步走了過來:「聊什麼呢?」
「沒什麼。」
「沒什麼。」
李欲和秦常念異口同聲道。
「哎喲呵,我在前面衝鋒陷陣,你們倒是培養出了不少默契。」隗絮面露不快,單手摟著秦常念宣示主權。
秦常念雙手環住他精瘦的腰,把臉靠在他肩上。心裡長松一口氣。連日來緊繃著的弦終於松下去。
他在這裡,她就不害怕了。
北御軍跟在隗絮後面進了皇宮,全部都低下頭去,非禮勿視。
李欲向隗絮身後看了看:「都差不多到齊了吧?」
「干你屁事。」隗絮不願意給他好臉色。秦常念心力交瘁的,還不是替他穩固了皇位,真是不值。
李欲一笑,將衣擺掀起,面朝秦常念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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