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常念終於明白,愛是勇氣。是只要那個人在你身邊,你就敢劈開荊棘,在暗無天日的迷霧中,生生踏出一條路來。
她什麼也不害怕了,因為她愛他,而他也恰巧深愛著她。
「娘娘和這位侍衛真是情深意篤,那貧尼也算是成全一對有情人。」尼姑笑著收了刀,將那張紙遞過去。
秦常念咬破手指,準備按上手印。
霎時間,一位官兵推門而入:「師父,大事不好了!」
「毛毛躁躁的,像什麼。」尼姑呵斥一句,不耐煩地側耳聽過,表情卻陡然變了。
她將秦常念手上的紙猛地抽回來,將刀一轉,橫在秦常念脖子上。
「你瘋了嗎!」隗絮怒斥道。仿佛直到這一刻,他的情緒才被挑起。
「太子妃,你通敵叛國,更是設下圈套殺了婧妃娘娘,其罪當誅!」尼姑吼道。
婧妃死了?
秦常念感到詫異,隨即覺得很解氣,但緊接著又覺得很窩火。她還沒折磨她呢。她怎麼能就這麼輕鬆地死了。
秦常念和隗絮對視一眼。
相同的名字在兩人的腦海中浮現——隗子舟。
他怎麼這麼快就動手了?秦常念向隗絮使了個眼神。
隗絮回了個「不知道」的眼神。
你知道啥。秦常念翻了個白眼。
混亂之中,進來了一大批官兵,將秦常念、隗絮和尼姑團團圍住。
「走!」一個人用刀頂住秦常念的後背。
「幹什麼!放開!」尼姑大喊一句,「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那些人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
秦常念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你自己的人都不聽你的,還在我面前耍什麼威風。
一行人將他們扔在一輛馬車上。秦常念可以感覺到馬車疾馳而過,雜草戳在馬車外部發出的窸窣聲。
看起來走的是條偏僻小路。
「要把我們抓哪去?」秦常念用肩膀推了推那個尼姑。
「我怎麼知道。」尼姑冷漠道。
「你的人把我們抓了,你還不知道?合著你就知道逼我認一些莫須有的罪!」秦常念氣不打一出來。
「太子妃還是替自己操操心吧。到了那裡,自然有人放我出來。倒是太子妃這見不得台面的事,不知太子妃準備怎麼解釋。」尼姑道。
「她自有人護著。」隗絮冷笑道,「這位師父,來的人不認你,婧妃也已經死了,你才是走上絕路的那一個吧。」
他們被押送到一個水牢,獄卒不由分說地就把他們扔進去。
「誒,關我幹什麼!我跟你們是一邊的!」尼姑不停地晃著牢門,試圖吸引獄卒的注意。
「你們抓錯人了!敢這麼對我,等我出去,你們都完了!」
門外的人卻只當她是空氣。
「你說她是不是已經是一顆棄子了?」秦常念說道。
「只怕他們都不是同一群人。」隗絮正忙著將牢房裡的鋪蓋都摞到一起,讓秦常念坐在上面,再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秦常念身上,「這裡涼。」
「那你不涼嗎?」秦常念邊說邊將外衣拿起來。
「我不……」隗絮的話剛出口,在秦常念將衣服的一半搭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止住了,「涼,是挺涼的。」
秦常念將衣服整理好,一半披在自己身上,一半蓋在隗絮身上。
隗絮看了看身側,兩人中間還是隔了一個人的距離,清了清嗓子:「還是……有點冷。」
「還涼?你本來就受傷了,仔細些,別病倒了。」秦常念邊說邊往隗絮旁邊挪了一大步,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熱騰騰的空氣在兩人之間交換。
「現在好些了嗎?」秦常念問道。
隗絮唇角一勾,把頭歪下來靠在秦常念肩頭,又緊緊摟住秦常念的腰,長吁一口氣:「現在才好了。」
隗絮毛茸茸的腦袋把秦常念的脖子勾得直痒痒。秦常念由著他抱,腦子裡卻在回想剛才他說的話。
「等下,你剛說不是同一批人?難道你懷疑捉我們的人不是他們一邊的嗎?」秦常念問道。
「嗯。」隗絮連眼睛也沒有睜開。
「要捉我們的人,還能是誰?」秦常念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驚呼道,「該不會是聖上的人吧?他看不過去了,要藉機除掉我?」
「不會。」隗絮將秦常念作亂的腦袋按回自己懷裡,「聖上不會在此時插手的。」
「那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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