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他是以此為藉口,想要趁機獲取虎符,拿到兵權。他的野心可不小。」秦常念答道,「但既然他敢回來取虎符,多半是已經控制住了父親。我們要趕緊趕過去才是。」
緊趕慢趕三天,秦常念和馮吉才趕到軍營。
「大小姐!」將士們見到秦常念,都十分意外。
「父帥呢?」秦常念一下馬,就往主營走去。
「我們還想問您呢,秦將軍和瑞王殿下都已失蹤多日,我們剛剛派了人回去詢問情況,您就來了。」一名將領說道。
「失蹤?」秦常念猛然一驚,有了不好的預感,加快了步伐進入主營帳。營帳內,還保持著原本的樣子,並未被人動過。
盤子裡裝著吃剩下的奇珍異果,房內還留著檀木混雜著白麝香薰香的氣息,架子上一件熊皮墜金大氅也還未取走。
秦常念一看便知道是李權執的手筆。這等的奢靡,哪是來打仗的。
「他們失蹤前發生了什麼?」秦常念叫來將士們,讓他們原原本本地敘述見到的事。
有人說見到秦將軍總坐在營帳外嘆氣,有人說那幾日李權執強攻麗山,傷亡慘重,也有人說秦將軍那日承諾他們一定會儘快退兵,護他們周全。
拼拼湊湊,秦常念的腦子裡已有了一個大致的故事。父親和李權執意見不合。李權執,該不會真的下死手吧?
可秦常念又想著,父帥馳騁疆場那麼多年,一定有法子對付李權執,說不定失蹤就是他計策里的一環。
所以秦常念拼了命地在軍營里尋找秦遠可能留給她的線索。
但卻什麼都沒有。
夜晚,軍營里升起篝火,秦常念失魂落魄地坐在火把邊,卻覺得身子冷得厲害,怎麼也烤不暖。巴不得靠近、更靠近火把一點。
正這麼想著,秦常念坐得離篝火越來越近,手幾乎都要摸到那熾熱的火焰。秦常念僵硬得什麼也感受不到了,禁不住去好奇,火摸起來是什麼感覺,被燒一切就會化為烏有嗎?
馮吉一把拉住秦常念:「幹什麼,烤火烤傻了?仔細燒著。」邊說邊遞給秦常念一個饃。
秦常念找回些理智:「太冷了。」邊說邊坐遠了些。一名年輕的士兵頭上受了傷,正坐在他們的斜前方是一碗米糠,整個人像篩子似的,風一吹,便一抖一抖的。手裡的米糠沒要幾分鍾就見了底,便一直往秦常念這邊瞟。
秦常念對上他的視線,他臉上的疤痕和紗布下剛剛乾涸不久的血看得人觸目驚心。秦常念將手裡的饃遞過去。
那位士兵急忙擺了擺手,又使勁搖了搖頭,然後測過去,面對著另一個方向坐。
秦常念走過去,將手裡的饃遞給他:「拿著吃吧,身體重要。」
「謝過大小姐。」士兵一臉惶恐的樣子,低下了頭。
「你叫什麼名字?」秦常念問道。
「在下周玄冶。」士兵回答道。
秦常念點了點頭:「不必謝我,你們為大齊百姓而戰,為天下太平而戰,是我該謝謝你。」
周玄冶抬起頭來:「屬下愚鈍,大小姐這話我聽不明白,戰爭,怎麼會為了太平。現下不是動亂的年歲,皇上的統治也十分穩固,這一場戰爭不是為了救百姓於水火,而是為了滿足帝王的野心。然野心沒有盡頭,帝王將相的高堂,是多少將士們的屍骨、無辜者的忠魂兌現的。」
秦常念有些意外:「你倒是看得通透。」
周玄冶立馬反應過來,拱手道:「恕屬下失言,一時心直口快,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不,你說得很好。」秦常念頓了片刻,「但若是我們以戰止戰、以殺止殺呢?」
周玄冶望向秦常念堅定的眸子,覺得這位大小姐和自己想像中的、傳聞中的都大相逕庭。又看見秦常念腰間掛著的屬於小軒的平安鎖,只覺得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小軒是他軍營里最好的夥伴,他一進軍營,便和小軒住在同屋。小軒比他年長一些,不知不覺中擔任起兄長的角色,不僅教他武藝,在生活上也對他照顧有加。從前小軒有一個饅頭,一定會掰大半個給他。
記得有一年在戰場上,他的左腿被壓在碎石之下,動彈不得。
敵人們的箭一支又一支地射過來,逼得大家四下逃竄。所有人都自顧不暇的時候,小軒卻說什麼也不肯走,他按住周玄冶的頭,讓他藏在他身後,一邊拼了命地挖那些碎石,要將他救出來。小軒的手像被鮮血浸染過一般,動作卻還是沒停下。周玄冶哭著讓他快跑,不要管他了,小軒都只是抬起頭,笑著說:「我不管你,誰管你。」
小軒純粹的笑容,將戰火紛飛過後的灰燼都照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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