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子舟次次說著「不喜歡玩這種玩意」,次次最後都翻著白眼坐下來打。打起來的時候倒比誰都認真。
秦常念覺得他不喜歡打麻雀牌應該是因為打得少,因為他老輸。快輸了的時候,隗子舟就會眉頭緊皺,嘴上念念叨叨:「怎麼回事,哎,早知道剛才不出這個了。我撤回撤回。」然後就蔫壞地伸出罪惡的小手,想將牌拿回來。
每次都被梧年一張牌懟過去,正好打在隗子舟的手上:「君子落子無悔。」
「我不是……」隗子舟話還沒說完,梧年已經轉向苒兒了:「怎麼樣,你出什麼。」
隗子舟向來那張嘴是能說會道的,偶爾那麼幾次吃癟,秦常念倒也樂得看。就是有時候樂著樂著,忘記出牌了,會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姐姐!姐姐!」十分像女版唐僧入了盤絲洞的心情。
隗子舟一輸,就要不開心;一不開心,就要拔承韻宮裡的草解氣。以至於有時候一晚上倒下了一排草,秦常念又怕隗絮問起來,大晚上帶著苒兒和梧年一根一根插回土裡,有一些根都拔斷了,也被那麼直挺挺地插進去。俗稱「拔苗助長」。
更多的時候,秦常念還是在院子裡練劍。過去是一個人練,現在是和梧年一起練。
梧年第一次提出來要和秦常念一起練劍的時候,秦常念還在心裡擔心,梧年會不會太勉強,畢竟一來就切磋,稍有不慎容易受傷。
梧年立刻就跑回房間取了一柄白玉質地手柄的長劍,空揮幾下,挽了個劍花,一腳踏在樹幹上,腳上一蹬,在空中漂亮地翻了個身,與此同時,劍凌空划過,正好將樹上一個果子擊穿。
秦常念很是意外:「沒想到你的功夫這麼好。」安蓉王后選人的時候果然廢了心思。
「多謝姐姐。」梧年提劍示意,「還是要多向姐姐學習。」然後一個弓箭步,刀刃指向秦常念。
秦常念立刻就來了興致:「來!」一個下腰穿過梧年的劍,就貼身近戰。
梧年也不甘示弱,立刻收了劍,騰空而起,用劍架住秦常念的劍。
兩個人輪流攻守,刀劍在空中劃出火花。兩人從地上打到樹上,再打到房樑上。
最後兩人的劍同時停在離對方喉嚨一寸的位置。
秦常念用餘光掃了一眼,笑道:「不錯啊。」
「姐姐承讓了。」梧年也笑道。
有人實戰比一個人幹練有意思多了,所以秦常念常常找梧年一起練。苒兒則是滿眼羨慕地站在一旁,見到一位俠女都不容易,承韻宮一下子住進來兩位。
有時候隗子舟來了,兩人還在房頂上打得酣暢淋漓,苒兒便會拿來瓜子和他一起磕。總之在承韻宮,大家都像朋友一樣,沒什麼身份地位的分別。
「秦小姐和梧小姐都好酷啊。」苒兒一邊嗑瓜子一邊道。
「什麼時候才打完啊。」隗子舟對看她們練劍沒什麼興趣,邊磕瓜子邊對著頂上大喊一句,「姐姐!打麻雀牌了!」
房頂上便會傳來回應:「速戰速決!」緊接著就是更激烈的、兇狠、帶著殺意的招式。當然在隗子舟眼睛裡,就是畫面更混亂了,兩個人顫抖在一起,一會上天,一會入地的。他根本看不明白輸贏。但她們一般能在半柱香內結束戰鬥,所以隗子舟和苒兒會提前布好牌桌、準備好茶水。
「逸侯,你好歹也是王孫貴族,怎麼你不會武功呢。」苒兒道。
隗子舟一邊將牌擺出來,一邊道:「那人各有志。我在武功上不行,在麻雀牌上可是能和你們大戰個三百個來回不在話下。」一邊又立下豪言壯語,「我今日絕不會再輸了!你等著哭吧。」
切,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麻雀牌是苒兒最有自信的一項活動,在他們四個人里,她也總是贏的那一個。靠這個賺了很多錢。
贏得多了,苒兒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總是說不拿錢。但秦常念每回都會硬塞給她,說讓她添置點新衣服,買點喜歡的小玩意。
「歡時易過,苦日難熬。以後啊,有得是你受的。」秦常念總是笑著點點苒兒的額頭,「再說了,你看他們哪個像缺錢的主,不趁機敲詐勒索一筆就算了好了。」
對面某位不缺錢的主,隗子舟在又輸了一輪後,徹底失去情緒控制,快速洗了牌:「再來一局,再來一局,這次我押雙倍。剛剛沒發揮好。」
苒兒搖了搖頭,真是想不賺錢都難。
第47章 受傷 就是有點想你了,也沒什麼。
秦常念和梧年兩個都是較真的, 用隗子舟的話來說,就是根本看不來是在切磋,還是借切磋的機會報仇。
所以身上、臉上掛彩是常有的事。
這天秦常念在練新的招式, 還不熟練, 躲梧年的劍的時候一不小心磕在房檐上,整個人滾了一圈, 然後掉了下來。
梧年和苒兒立刻去扶:「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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