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蓉王后將手從丫鬟手中抬起,冷笑道:「見玉佩如見少主,你是聽不見本宮的話嗎?」說罷,便一巴掌扇了上去。
她修長的指甲將士兵的臉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從顴骨蔓延到嘴角。
士兵都來不及害怕,立刻磕頭道:「參加少主大人。」
安蓉王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來看秦常念。
秦常念立刻屈膝行了個禮:「參加安蓉王后。」
「你過來。」安蓉王后勾了勾手指,示意秦常念跟她走。秦常念亦步亦趨地跟在丫鬟的後面,不敢多說一句話。
到了福寧宮,安蓉王后坐下來,一伸手,立刻就有一盞茶遞到她手上。安蓉王后不緊不慢地用蓋子撥了撥茶,抿了一口。
「多謝安蓉王后。」秦常念率先打破僵局,抱手道。雖然她不知道安蓉王后剛才為什麼替她解圍。
「你謝我什麼?」安蓉王后抬起眼皮看她,「要謝就謝他吧,他居然把少主令牌給了你。倒讓本宮好奇起來,你這狐狸精到底有何本事。」
那枚玉佩竟然真的是少主令牌?秦常念詫異不已。腦子裡閃回過許多畫面。譬如那枚玉獨特的色澤顏色,譬如她在北涼每每拿出那柄劍的時候,都有人對著那玉佩露出難以隱藏的訝異表情。
她不是沒懷疑過,可她覺得不可能。
隗絮再對她用情至深,都不可能會雲淡風輕地將少主玉佩送給她。
愛沒那麼偉大。
秦常念是這麼以為的。
安蓉王后不耐煩地用指甲敲了一下桌面,提高了聲音:「本宮叫你抬起頭來,你不要以為有隗絮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在北涼王宮橫著走了。」
秦常念如夢初醒把頭抬起來。
「也不過如此嘛。」安蓉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常念的臉,然後得出結論,「如果他喜歡的是你這樣的,本宮可以替他尋十個八個來。可他唯獨不能選你。」
秦常念沒有接話,她的淡定更加激怒了安蓉王后。
安蓉王后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道:「你以為勾引到少主就可保你一世安虞嗎,你敢保證他能救你嗎,他能次次都救你嗎?你敢保證他愛你嗎,他會一直愛你嗎?在王宮之中相信一個男人的愛,秦常念,你真是蠢透了。」而後忽然就大笑了起來,邊笑還邊捂住胸口。
秦常念沉默地看著安蓉王后過於誇張的笑臉,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悲愴,但秦常念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那王后娘娘呢?」秦常念問道。
安蓉王后的笑忽然止住,她看著秦常念,似乎在等她說下一句。
「娘娘也是相信了愛情,才做了北涼的安蓉王后嗎?」秦常念是真的好奇,她想知道,這位來自江南的女人,是如何走到今天,變成她眼前的這位安蓉王后的。
在成為安蓉王后之前,你是誰。
安蓉王后在秦常念真摯的眼神中居然敗下陣來。她偏過頭看向窗戶外面,想起了從前的事。在賢王還沒有成為賢王,世上更沒有安蓉王后的時候,發生的事。
安蓉王后本名喚做柳清,是出身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她與隗止自小便訂了娃娃親,親梅竹馬、兩小無猜。待到隗止加冠後,便順理成章地嫁給他,料理家中事務、撫養小孩,有時還幫隗止的仕途之路出謀劃策。
廣運二年,隗止任永州州牧,躬親務實、愛民如子,頗受百姓愛戴。隗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
變故發生在貢院舉行州試的前兩個星期。州牧府上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是婧妃派來的暗衛。
這年恰逢婧妃的侄兒周禮應考。婧妃便特意著人來詢問永州州試的翰林官是誰,想要疏通關係。
根據大齊律令,為確保考試的公平性,各州負責閱卷的翰林官僅於考前一月告知州牧。隗止是寒門走出來的貴子,所以他比誰都清楚科舉對於普通人的意義。他沒有選擇與婧妃合作。婧妃大怒。
不久後,州試結果出來了,周禮果然沒有考中,解元為梁氏。
十月,梁氏去帝京應考,竟突發心疾,死在途中。梁氏先前屢試不中,已過而立之年,家中父母都已不在。因此由官府派人去收屍。
誰料在梁氏的大臂內側發現了謄抄的經文小字,「永州解元作弊」的消息不脛而走。大家紛紛開始懷疑永州州試是否存在內幕,梁氏是否賄賂買官。
皇上立刻下令調查此事,還沒等隗止接到詔令入宮,就聽說那翰林官招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我招,我全都招。永州州試的結果確實不公平,梁氏也早就被內定了。但下官也實屬無奈啊。永州州牧隗止派人挾持了我父母,以我父母的姓名威脅我同他合作,不然就殺了我父母!下官父母已年過古稀,下官實在是怕他們經不起折騰啊,沒辦法,我只能答應同他合作,選他要選的人。皇上,下官實在是被逼無奈,沒法子啊。」翰林官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扣著響頭說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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