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念忙將那塊玉遞迴給隗絮:「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隗絮將手背到身後,堅持不肯接:「一點也不貴重,也沒什麼特殊含義。你收著做劍佩吧。」
「不可能,一定是很重要的。況且劍成日磕磕碰碰,劍佩難免損壞。用這麼好的玉來做劍佩,也太可惜了。還是不要了吧。」秦常念將玉放到桌子上,推到隗絮面前。
隗絮又將那塊玉推回來,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我給的,大小姐總是不想要。但這次就再勉強大小姐最後一次,收著吧。」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日後,定是不會再勉強大小姐了。這次,我先給大小姐賠個不是。」隗絮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拱了拱手,就轉身準備離去。
「隗絮!」秦常念忽然叫住他。
隗絮的身子一頓,慢慢地轉了過來,神色很悲涼。明明已經初春了,他卻還像在深秋一樣,眼裡有最後一片落葉慢慢飄零。但他還是低下了頭,很快隱去自己的複雜情緒,換上一個溫和的笑容,用嘴型問道:「怎麼了?」
秦常念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用力地往下一拉,然後吻了上去。
隗絮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是隨著她的動作,彎下了腰,好讓她不要踮腳。他能感覺到秦常念吻得很用力,甚至有些亂七八糟。她的牙齒一不小心磕在了他的下唇,滲出絲絲血跡。可他的心卻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
秦常念發覺隗絮的嘴唇破了,忙要拉開兩人的距離。隗絮卻一把攔住她,一手附上她的脖頸摩挲著,重新吻了上去。
秦常念微笑著欣然接受這個吻,閉上眼睛沉醉其中。
隗絮很敏銳地察覺到秦常念的喜悅,將她摟得更緊一點。隗絮看了一眼秦常念微紅的臉頰,也慢慢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無聲地落在秦常念的肩膀上。
愛情就是這樣的,在不同人的身上有不同體現。可想得多的人,永遠有更多傷悲。
秦常念感覺到隗絮臉上的濕潤,輕聲問道:「你哭啦?」
隗絮眨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沒有,我是太開心了。」
秦常念覺得這個場面有些好笑,伸手幫他擦掉眼淚:「開心什麼?」
「開心……你願意留我在身邊。」
「那你從現在開始會經常高興,因為我喜歡被人陪著。」
隗絮笑了一下,捏了捏秦常念的耳垂,湊近一點,低聲說道:「被大小姐喜歡,是隗某的榮幸。為了報答大小姐,我來哄一哄大小姐,可好?」
「怎麼個哄法?」秦常念好奇地問道。
隗絮沒有回答,單手將秦常念抱起,放在臥榻上,和她耳鬢廝磨:「那自然是獨一無二的哄法。」
秦常念輕輕推住隗絮的肩頭:「會痛嗎?」
隗絮抬起頭,和秦常念單純的眼眸正好對上。他抬手覆住秦常念的眼睛,好減輕一點罪惡感,柔聲安撫道:「會輕輕的,不怕。」
秦常念點了點頭。時而像是最愛的盛夏里的酸梅冰沙,絲絲甜意沁入心脾,又帶著些酸澀;時而像是冬日夜晚燃氣的篝火,木柴被燒得噼里啪啦的,火苗在風中搖曳,不時地竄起來。
隗絮將她帶去了漠北的草原騎馬、又帶去了江南乘輕舟賞花。自由而釋放,輕柔而張揚。
斷斷續續的記憶偶爾在秦常念的腦袋裡閃回:真好,他忘了皂莢水和薑茶的事情。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第二日早上,秦常念剛剛睜開眼睛,就敏銳地捕捉到空氣里薑茶的氣息,她皺了皺鼻子,雙手拉住被子蓋住頭,企圖和她不想面對的現實隔離。
隗絮端著薑茶過來,將被子拉下來:「別為了碗薑茶將自己悶死了。「
秦常念哼了一聲,轉過身子,背對著隗絮,聲音悶悶的:「悶死也好過被薑茶毒死。「
「好啦,就一小碗,我特意命廚房煮得淡些,還給你帶了蜜棗。一會喝完了,就該出門了。」隗絮是懂得抓住秦常念的心的。
秦常念的興趣一下就來了:「出門?去哪?」
隗絮將薑茶遞上前去:「喝完了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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