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露出來的意思是不想她們為秋菊診脈, 此前查出秋菊身上有寒毒, 問到為她下毒之人是誰時......
李姨娘哪怕掩飾了,但神情焦急, 言語間也是不願秋菊與她說話。
心緒翻轉, 璃月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秋菊,「秋菊......」
「最初我便覺得你好似認識那具屍體,如今還是想問問, 你我的感覺對嗎,你當真認識那具屍體?」
被她冷不丁地一問,秋菊愣了愣,「小姐......」
璃月抬起步子往她靠近,擋住李姨娘,「秋菊如實相告便是,你可以騙我,但我的預感一向很準。」
「我......」
「小姐!」
見璃月還是要追問,李姨娘坐不住了,又往前一步出現在秋菊眼中,攔住了璃月,她道:
「秋菊此前只是一時間見著小僕的屍體被嚇住了,並非與小僕認識,妾身從來不知她與小公子身邊的小僕認識。」
見到璃月眼中的懷疑與審視,像是心中的一切,她整個人都被璃月看得一清二楚,李姨娘心內倏然發冷。
她咽了咽唾沫,強裝鎮定道:「方才秋菊說了許多她的遭遇,妾身聽著心裡難受,還望小姐莫要再讓秋菊勞累了。」
「再問下去,讓秋菊一直記得那具屍體的模樣,留下陰影可就不好了。」
「是嗎?」璃月微微眯了眯眼睛,細細打量著李姨娘,意味不明道:「姨娘怎的一直阻止我去問秋菊是不是認識那具屍體?」
「若他們當真認識,姨娘方才說的話便是意味著秋菊與那小僕是在來吳府前便認識的。」
「姨娘所為......倒有些欲蓋彌彰呢。」
「你!」
她意識到這般反應有些不對勁,連忙調整情緒和面部表情,嗓音也柔和了幾分,「小姐怎會如此想呢?」
「妾身方才說的話,只是憐惜秋菊命苦罷了。」
「是嗎?」
璃月往前一步,繼續靠近秋菊,「姨娘說的話說一套一套的,可我聽著卻是另一個味兒。」
說著,璃月往前繞了一步靠近秋菊,隨後俯身湊近她,「秋菊.....」
璃月笑著,手卻速度極快地往秋菊耳後伸去,指尖觸碰到肌膚,使勁兒一撮,再收回手來一看,
——與膚色相近的粉末,細細小小的沾在指尖。
而那耳後赫然出現一顆紅痣!
璃月眼中微微閃爍著光彩,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古籍里曾這樣描述過,製作身患可傳染他人的病源攜帶母體,也就是藥人。」
「被注入過毒株的母體,其耳後會有一顆紅痣。」
說著,璃月看向秋菊的眼睛嚴肅了幾分,「而母體的血液便是毒,可殺人於無形還無法在死者身體上查出端倪來。」
「可既然是毒,便不可能沒有破綻。」
「而那記錄吳澤屍檢情況的冊子上寫的,
——吳澤渾身上下沒有致命傷口,亦無任何端倪,唯有屍體上的衣裳盡濕,其胸口處有一冰霜般的紋路。」
「秋菊,」璃月苦口婆心道:「我們在來到吳家之前便懷疑過吳澤是死於寒毒。」
「要驗證這一點直接去梧桐樹林將屍體挖出一探究竟便可。」
「死於寒毒者周身溫度極低,其屍體腐爛速度比之尋常屍體要慢上許多......」她話音拖著長長的語調,默了默,停頓了片刻,才開口說話,沉聲道,
「而今你身上又有寒毒的毒株,耳後又有一紅痣,又與另一具死者或許認識......」
「你......」
「大人!」
這時候與肅一一道去進一步驗屍的陸銘回來了,聲音有些急切,打斷了璃月的話,「大人,我驗完了!」
本就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證明秋菊與小僕認識的璃月,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炸一炸秋菊,如今索性閉上了嘴,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便見著青色衣袍的陸銘與黑色素衣的肅一走了進來。
陸銘衝著沈瀾之道:「大人,我們用溫水加速屍體外部解凍,將衣裳脫下進一步驗屍,得見到屍體的情況與仵作記載的一致,確實是失血過多而死。」
「只是有一點屬下覺得有些奇怪,這屍體渾身上下都是傷痕,連一張臉上也有傷,脖頸以下以上都有傷,就沒見著一塊好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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