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確實有人這般說,而那死前的吳小公子, 便是以活人練習刀劍, 說是要進入暗閣,好練著將來參與試煉。」
「這練習的內容,竟是學習如何用刀劍傷人, 讓人喪失行動能力,卻不立即死去。」
「吳家?」楚梵氣得手中的摺扇更是啪的一聲合了起來,「暗閣自從在我手中後,便只是打探消息。」
「那些巫國人指名道姓要殺的官員,我們也只是撿著貪官污吏去暗殺,什麼蘇哲一類的權臣可是一個都沒動過。」
「怕的是讓昭國陷入大亂。」
「而大理寺的人又在查那橫跨十年之久的人口遺失案,若他們知曉此事,懷疑暗閣傳出消息,是想將人騙入暗閣行拐賣人口之事......」
「那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還別說是將慕家拉下水了,火便先一步燒到我們這兒。」
鳶尾聽他這般說著,往他那兒瞧了一眼,繼續寬慰道:「閣主莫要著急,這傳言本就是假的,或許其間還有些誤會也尚未可知。」
「而且吳家現在也已經亂成一團糟,哪怕大理寺的人查到這流言,卻沒有人知曉暗閣所在之地,亦無人能證實此言是真是假。」
「再有......」她從矮几邊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靠近楚梵,輕聲道:「閣主有所不知,這潯陽城內確實是有一名為暗閣的武樓。」
「其間的武者皆是尋常百姓,原是用來混淆視聽,以防有一日我們這暗閣被朝廷知曉。」
「而今樓內原本的樓主已經假死脫身,並無人知曉真正的暗閣存在。」
「大理寺的人,現在還查不到我們這兒。」
楚梵緩緩吐出一口氣,原本今日在府衙內便心中有些鬱氣。
此前璃月離開府衙後,他與沈瀾之、陸銘三人皆是相看三相厭。
沒有璃月在,幾人更是一句話也說不了,他與沈瀾之便先後出了府衙。
原本兩人先後都往北門而來,璃月在憐香居內救下那歌女時,他們便躲在門外看著。
而後沈瀾之追著璃月去了,他便回了憐香居。
誰知卻聽見傳言,說暗閣暗中接收人的話,
——入閣便有黃金萬兩,若能受他這個閣主的青眼,便可平步青雲走上官場......
「罷了。」楚梵重新躺回椅子上,躺了下來,「今日也是被氣昏了頭。」
「暗閣與藥閣同氣連枝,藥閣以孩童試藥,暗閣又以藥煉死侍......」
「我與他們自始至終都不是一路人。」
「我入這暗閣、官場,有了能力將大理寺的人引來查慕家,有朝一日他慕青雲被拉下馬,他們知曉暗閣的存在,是遲早的事。」
「而她......」
楚梵眼前浮現璃月的臉,原本那散漫的語調跟著停了下來。
眸中的無所謂也被晦澀難懂的光替代。
阿月是當朝相國嫡女,與沈瀾之門當戶對,又是自小便定下了婚約,與他更不是一路人......
她心中有大善,幼時被藥閣的人拐走,卻被聖姑救下,帶去了江南撫養長大。
承其醫毒之術,回到京城後,身為相國嫡女,又被聖上封為郡主,若她願意......餘下的一生便能富貴長安。
可她卻並未被富貴榮華迷了眼,一心治病救人,她如今隨著沈瀾之查人口遺失案,便是想尋得當年她被拐走的原委,更想救下仍未歸家的孩童。
若阿月知曉他楚梵對那些被拐孩童的遭遇冷眼旁觀......該是會憎惡他至極。
「閣主可是在想......郡主?」
鳶尾瞧得清楚,閣主對那名為蘇璃月的女子有些不同。
此前藥閣那邊知曉她承其聖姑的醫毒之術,又有蘇氏一族特有的預知能力,便容不得她活著,生怕她會壞了計劃,生出變故。
那時,閣主才與她相識不久,閣主便下了令要護下蘇璃月。
閣中奉閣主之令截下許多有關她的殺令,而今日......她見到了蘇璃月。
遇人遭難時出手相救,心中有仁善,更有智謀,是個配得上閣主的人。
這般想著,鳶尾看向楚梵,又道:「閣主可是心悅於郡主?」
楚梵倏然看向她,眸中閃過幾絲冷意,「鳶尾。」
鳶尾垂下頭來,輕聲道:「閣主莫要動氣。」
「屬下知錯,不該暗自揣測閣主的心意。」
話落,不過幾息,她又抬起頭來看向楚梵,「可閣主為了這些年遭遇了諸多苦難,您若有心儀之人......屬下希望您能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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