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一詞,果然最為麻煩。
她垂下眸子道:「既如此,此事暫且如此,便不說了。」
沈瀾之這才鬆了口氣,好險,未婚妻差點沒了。
璃月已經轉過身子,繼續往李欣悅說的那條街走去。
聽見跟上來的腳步聲,她才將要去尋他們說的話說出來:「我方才得知一個事兒。」
「何事?」沈瀾之加快腳步與她並肩道。
「早在我們到潯陽前,吳家便將屍體下了葬。」
不等沈瀾之說什麼,璃月繼續道:「而我方才又仔細想過,若我之前猜的沒錯,若吳澤當真中了寒毒,其屍體溫度便會低於周遭空氣的溫度,則屍身腐爛速度便會大大降低。」
「若我們能見到屍體,便可比對一二,屆時便能找到案子的突破口。」
沈瀾之早有此意,卻附和道:「是個好主意。」
璃月垂下頭來,嘆了口氣,「可人已入土,想要開棺可不簡單。」
「無妨,會尋到法子的。」沈瀾之斂下眸中的光彩,「這潯陽城,白家、慕家、吳家分立。」
「我們初來潯陽,便遇見白家崔姨娘買兇殺人,以白時紀的膽子,如今陸銘守在府衙內,他不敢耍花招。」
「這白家的案子一落,便是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聽他這般說著,璃月卻皺起來眉頭,「可若吳家不怕,又不讓我們開棺驗屍,又該如何?」
「潯陽城離京城距離較遠,此前我們初到府衙,白時紀便想拿我來立威,想來這其他家也不會心存敬畏。」
「畢竟......」她抬眸,掃過沈瀾之的臉,看向他的眼睛,「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沈瀾之垂下眸子,眸中含著笑意,「無妨。」
「這吳家或許背靠慕家有所倚仗,可若心中有鬼,便是紙老虎,不足為懼。」
兩人往前一直走,出了憐香居所在的這條街,又往前走了一會兒,才算是見到了客棧。
一座兩層的客棧臨街而立,朱紅的大門半掩,門上銅環在日光下泛著古樸的光。
門旁懸掛著的幌子隨風輕擺,繡著「全福客棧」四字。
璃月與沈瀾之正要往客棧所在的地方走,突然,街邊的小巷子裡,傳來幾聲怒罵。
「你這死丫頭,老子讓你去賺錢,你只帶回來這點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隨著而來的是棍棒打在人身上的悶響,夾雜著女子的痛呼與哭泣。
「你今日天沒亮就往家跑,現在又跑回來,是不是翅膀硬了,老子管不了你了?」
「爹......」
「啪」的一聲,又是一聲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響,
隨之而來的是人倒在地上的聲音。
璃月當即看向沈瀾之,「去看看。」
兩人尋著聲音跑了過去,院門敞開,不大的小院內,一老頭正指著倒在地上的姑娘罵,
「受點傷怎麼了,你還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啊?這麼點傷都忍不了。」
「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賣給吳家,不該賣你姐姐,現在你姐仗著自己是吳老爺的姨娘,回來都敢對老子趾高氣揚了!」
「你們兩姐妹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那姑娘躺在地上,看不出是何種表情,旁邊是打碎了的花盆,泥土沾染了裙角,四碎的瓦片扎在人身上,隱隱滲出血跡。
那老頭卻看不見她的傷勢,還在數落,「人家白公子瞧得上你,你這不知福的下賤胚子,還知道反抗?」
那姑娘倒在地上看不清臉,可身上穿的衣裳......卻是方才見過的李欣悅。
璃月當即往內跑去,「你這人如何當爹的!」
「這可是你女兒!」
李濤,也就是李欣悅的父親,他轉過頭來瞧見璃月的扮相,更是生氣,「哪兒來的小白臉?」
他見璃月跑去要將人扶起,
「好啊,原來是你!我還道這死丫頭怎麼不願跟了白二公子,原來是因為你。」
轉眼間卻瞧見跟過來的沈瀾之,見著他和璃月皆衣著不凡,嘴裡的話竟轉了個彎,「既然如此......」
「識趣的趕緊給銀子封口,否則我就去府衙告你與我女兒私相授受、有傷風化!」
「這罪名定下來,你這小白臉可是扛不住的。」
璃月才將李欣悅扶起來,見她身上胳膊,有被瓷片劃傷和泥土的污漬,便脫了外衣給她披上。
如今聽他這麼說,算是開了眼了,「私相授受?」
「這麼輕易就將你的親生女兒名聲毀了,你簡直不配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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