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因著孫紀每月都要跳河?
這般想著,她突地抬頭看向楚梵,「他每月都要跳一次河?在長生橋上跳?」
楚梵挑了挑眉,應道:「不錯,就是長生橋。」
瘋癲已至神志不清,卻能記得每月都要做的事......怪了。
璃月心中琢磨著會導致這種情況的原由,
不自覺地往後微微傾倒,靠在馬車車壁上,帷帽內一頭長髮半干,因著靠坐的姿勢便見著幾縷髮絲從帷帽輕紗間漏了出來。
隱隱約約露出的下巴,輕紗內的紅唇輕輕抿住。
沈瀾之看向倏然陷入沉思的璃月,詢問道:「孫紀跳河一事我們亦是有些疑惑在內,你可是有了什麼發現?」
一聽這話,璃月向右側過頭朝著他點頭,而後道:「若是神志不清之人卻能出人意料地堅持做某一件事......」
「或許往昔有極深刻之事,深深印刻於腦海,即便神志混亂,那記憶仍潛藏於體內,導致氣血逆亂,思緒紊亂要復刻回憶之中的景象。」
因著靠在馬車壁上,又往右方抬頭看著沈瀾之,
沈瀾之本是隔著輕紗看著她,聽見話音落入耳中,頷首接過話頭,「這般說來......」
他剛要接著說些什麼就見到璃月頭上的帷帽輕紗往後散了開去,露出了白淨的小臉。
雖是不施粉黛,長發散披,身著素衣,卻是在帷帽的白紗的映襯之下,好似話本子裡的仙子般模樣。
那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說不出來了,不自覺地喉結微動,目光中隱隱帶著幾絲炙熱。
「怎麼了?」
璃月眉頭輕輕皺起,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
「吧嗒,」
又聽見像是什麼重物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她又若有所感地往左側看去,恍然間竟對上了楚梵的目光,
......比之沈瀾之的隱忍克制,那眼神是毫不掩飾的灼熱。
不待璃月收回視線,就瞧見楚梵衝著她揚眉輕笑,「昨日阿月的歸宗宴我未能前去,卻是聽聞歸宗宴的主人、蘇家大小姐可是在宴上一亮相便驚艷了眾人,聽聞......是比之京城第一美人還美上幾分。」
他話音頓了頓,又接著道:「本是遺憾未能前往的,不曾想如今倒是補上了。」
「美人即便是未施粉黛亦是美極了。」
璃月:「......」
是以,她現在在他們眼中是比來時的模樣好看了許多?
不過是換了一件衣裙,頭髮也披散著,這兩人怎就突然覺得她變好看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收回視線的同時,掃過車廂頭處,才驚覺不知何時坐在那兒的陸銘已經不見了。
馬車微微顛簸,車廂最前方的帘子跟著搖晃著,那道舉子扮相的身影正與肅一坐在一處。
怪了,怎麼覺得陸銘不在了之後這裡面的氣氛更詭異了幾分?
車廂外,正坐在肅一身旁的陸銘若是知曉她在想些什麼,必定會連連點頭。
他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繼續待在裡面,在璃月的帷帽輕紗往後落時,他就有眼力見地出來了。
畢竟......敢像楚梵那般當著人家未婚夫的面,還直勾勾地盯著人看的,少有。
再說了,旁人他是不知曉,可他看得清楚,他家大人可是對蘇大小姐很是疼惜喜愛,那般克制隱忍、默默布局將人放在自己身側,所具備的心機手段,他可惹不起。
璃月收回視線,默默坐正並伸手攏了攏白紗,輕輕咳了咳,將方才要說的話接上,
「......當然,若要復刻某種行為,以巫蠱之術亦是能控住某人去做特定之事,但若是受人控制,大可不必如此折騰孫紀,在他第一次跳河時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何必這般蹉跎他一月跳上一次?」
「這般設想之下,唯一的解釋就是......」
說著話,璃月將方才的不適應拋之腦後,眼睛微微眯了眯,「他曾經被類似的場景刺激過,若是出於懼怕,潛意識只會規避這種行為。」
「是以......不是懼怕而是某種類似於愧疚的情緒驅使著他去做這事。」
這般說著,她想到什麼般看向沈瀾之,「沈大人,孫紀亦是姓孫,那他與孫家村可有關係?」
沈瀾之面色沉穩,絲毫看不出方才的情緒外露,只是搖頭道:「孫紀不是京城人士,他與久安街來京參加春闈的舉子一樣,是外鄉人,他在十幾年前來京城參加春闈時便住在久安街,有了官職後才在那兒買了一處宅院。」
「但他卻與孫家村並無干係。」
這般看來......還真只能治好孫紀的瘋病,才能以此為突破口找出其他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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