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這話似乎惹到了魏老,他頓時吹鬍子瞪眼起來:「怎麼,你這穆丫頭當年不顧及與我兒指腹為婚的婚事,選擇嫁去蘇家,成了高高在上的相國夫人,如今連你的女兒也不願遵守約定了?」
「瀾之如今已是及冠之年,小阿月也過了及笄禮,若不是當年出了那事,兩人的婚事早就該辦了,你又在這裡瞎摻和什麼。」
穆嵐見他這麼多年一直揪著這件事陰陽怪氣,心中的忍耐也到了極限,「您慎言!當年我對魏程便沒有男女之情,他亦有愛戀之人。我不知道他在您那兒說了什麼,也不清楚他因何沒有娶妻,可我穆嵐不欠他什麼。」
「魏老,我看在您與家父多年的情分上從未頂撞過您,可今日我便是逼著自己擺出您口中所不恥的相國夫人身份。阿月是相國嫡長女,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少拿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壓她!」
穆嵐本就出生於京城中顯赫的家族,嫁入相府多年備受尊重。如今,她挺直了脊背,氣場全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厲之色。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璃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從未想過在自己面前一直溫柔慈愛的母親還有這樣的一面。
沈瀾之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微妙,連忙打斷正要說話的魏老,「魏老,璃月年紀尚小,嵐姨與她分離十年,如今才得以母女團聚,自然不願她過早嫁人。」
璃月察覺到他的視線隱晦地從自己身上掠過,微微一怔。
接著,沈瀾之望向穆嵐繼續說道:「婚約之事,不妨暫且擱置。璃月既有這般醫術天賦,理應以精進醫術、增長見識為先。待她更加成熟穩重,對人生有了更為明確的方向之時,再來考慮此事也不遲。」
這話一出,眾人皆有些意外,卻又與璃月的想法不謀而合。
沈瀾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又道:「況且,這裡也不是適宜談話的地方。我已讓差役們和幾個護衛連夜將人押送回京,那些孩童也被帶到最近的鎮子裡先行安置。如今這寶相寺舊址確實不是適宜久留之地,我們也該回去了。」
魏老並非狹隘之人,只是他的兒子不娶妻,魏家便無後。他原以為是穆嵐悔婚再嫁他人,兒子憂思過重才不願再娶,又不了解兩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會在這件事上計較。
他無奈地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倒是我這老頭子遭人嫌棄了。既然要下山,那就即刻啟程吧。若是再在這山上待上些時日,我這把老骨頭可扛不住了。」
......山林之間,宛如被一層輕薄如紗的霧氣所籠罩,那霧氣裊裊升騰,似是神秘的薄紗在緩緩舞動。
如水的月光輕柔地灑落在蜿蜒的山路上,仿佛給山路披上了一層夢幻般的銀紗,泛出淡淡的、空靈的銀光。
璃月等人趁著夜色,沿著崎嶇的山路緩緩下山。
輕微的腳步聲錯落有致地響起,與偶爾傳來的樹葉沙沙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曲獨特的夜之樂章。
夜風吹拂而過,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讓人的頭腦愈發清醒。
前方,沈瀾之身姿挺拔,沉穩地引領著眾人前行。璃月與母親緊隨其後,魏老被兩個護衛小心翼翼地扶著,兩個差役一前一後,穩穩地抬著竹輿上的孩童墜在隊伍的中後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最後面是幾個相府護衛。
「阿月,待回了京城便為你辦個歸宗宴。屆時,整個京城都能知曉我的阿月回家了。」
穆嵐笑容柔和,眼中滿是對女兒的疼愛,「你若是想認識些同齡人,我便讓你父親帶你去沐風所在的書院。」
「我帶你去賞花踏青,參加宴會。我的阿月生得這般貌美,可不能一個人孤零零地縮在家裡,合該去見見京城的繁華盛景。」
璃月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潛心研習醫術,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待在熱鬧的場地。
但也明白母親的一番好意是想讓她儘快適應京城的生活,於是應聲道:「好,不過書院就不用了,師父留下的醫書我還須盡心專研,實在沒有別的精力去念別的書。」
「至於那些宴會……」
她的話還沒說完,走在前方的沈瀾之卻反常地接過話頭打斷她,「別的宴會可以少參與,只是歸宗宴是必要的。」
下山途中唯有火把照著路,沈瀾之舉著火把照著前方的路,卻是側過頭來看著她,火光打在他的側臉,勾勒出分明的線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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