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既能提前解救孩童,他沒有理由再拒絕。
......酉時三刻,太陽剛剛落山,天邊鋪滿絢麗的晚霞,多種顏色交織在一起。此時天空還比較明亮,能清晰地看到遠處的景物輪廓。
寺廟入口處陳舊的空門虛掩著,東西兩側的無相門與無作門已被封死,門上精美的雕刻和彩繪已然磨損掉色。
璃月才從空門走進,就被左側鐘樓上的匪徒看見,隨後便被人緊緊拽著胳膊,踉蹌著向寺廟深處走去。
一路上穿過昏暗的廊道,從半掩著的殿門進入,不待她看清殿中情況就被粗魯地推搡著摔倒在地,
手中原本拿著的藥鋤滾了出去,斗笠也落在地上。
將她抓來的綁匪道:「老大,我們在外面抓到個女子,看她那打扮像是個採藥女,只是清平嶺偏僻,怎麼可能會有人專程進山採藥,我見她鬼鬼祟祟地進了廟門,就給帶進來了。」
那被叫作老大的,左臉豎著一條手指般長的疤,滿臉橫肉,腰間別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其餘的綁匪們也是個個面目猙獰,隨意坐在佛像前的蒲團上,衣服破舊且沾滿了灰塵。
兩側是殘破的壁畫,殿內光線昏暗,搖搖欲墜的樑柱,前方高大的佛像也已殘破,色彩黯淡,面容模糊。幾支快要燃盡的蠟燭在破舊的佛龕前搖曳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著這片昏暗的。
璃月在整座大殿內沒見到孩童的身影,只是隱約聽見右側角落裡傳來痛苦的哀嚎。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還有生得這般樣貌的小娘子。」
其中一長得瘦小奸猾的綁匪磨著手向璃月靠近,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目光在她身上肆意遊走,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嚇得她不住地往後退。
其他綁匪也紛紛低聲嬉笑,言語中儘是不堪之詞。
被攔住的璃月側過頭躲過伸向她臉頰的手,垂眸掩蓋情緒,在他們看不見時面無表情,
在殿中的綁匪只有四人,還有三個不見蹤影,只怕是躲在某處。
如今看來夢中的景象大抵是大理寺打草驚蛇了,才會沒來得及救下所有人。
一番思緒在綁匪作勢要將她帶走時冷聲道:「慢著!」
「我識得許多珍稀藥草,原本只是路過清平嶺想采些藥草去鎮上賣,見天色已晚來不及下山才會來此過夜,想必各位在這山林內也不敢去鎮上看病,只要你們不動我,我可留下為你們看診。」
隨後示意他們看向腰間的布包,「這裡面有我采的草藥,我還在山上看著一隻靈芝,品質上乘、形態較大,是為無價之寶,只是生長之地較險我沒能摘下。若你們不動我,明日我可帶路。」
原本聽見璃月可為他們看診時幾人還在嬉笑,卻在聽見有無價之寶的靈芝時動了心。
一直冷眼旁觀的刀疤臉老大這才開口,「老三,帶她去給那小子看病,若她撒謊是個騙子,便隨你處置。」
那被換作老三的就是瘦小奸猾想撫摸璃月的男人,一聽這話眼睛騰地就亮了,「是!老大。」
隨即不懷好意地看著璃月,「走吧小娘子。」
越過老舊破爛垂落的幔帳,璃月才看見角落裡有個通道,黑漆漆,隱隱有孩童的哭聲傳來,有些恐怖。
才踏進去,腐朽的氣湧入鼻尖,裡面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四周的牆壁應是由石塊砌成,只有從縫隙中偶爾透進的幾縷微弱夜光。
這地方連接外面的大殿,想必曾被寶相寺用來存放重要的經卷、法器。
璃月適應了昏暗後,才看見一群瑟縮蜷縮在一角的孩子,原本隱隱的哭泣聲在聽見有人來時竟也沒了,另一角有個孩子獨自躺在地上。
僅是粗略一看,就能知曉個大概,孩子們衣衫襤褸,臉上還帶著驚恐,有的身上還有明顯的傷痕。
璃月的心中猛地一揪,身體微微顫抖著,卻被綁匪推攘著踉蹌兩步,就聽見他不耐煩道:「磨蹭什麼,趕緊看病!」
璃月靠著牆站穩後,強忍心中憤怒瞪向他,「此地昏暗不利於治病,你將傷者移出去,否則便去拿燭火將此地照亮。」
他們將人全都關於此地,自是不願將人移走,於是瞪了璃月一眼,轉身回到殿中拿蠟燭。
霎時間,密室內只剩下細微的喘息聲以及衣料相擦時的細碎聲響。
璃月神色凝重,緩緩蹲下身子輕輕地伸出手指搭在孩子的手腕上,卻在指尖傳來熱度時微微皺起眉頭,隨即側耳靠近孩子的口鼻。
一番診斷過後,那人也拿著燭火進來了,她又趁著光亮輕輕翻開孩子的眼瞼,觀察著瞳孔的大小和反應。
另一角落裡的孩子感知到光亮,習慣後緩緩抬起頭,才見著穿著白色對襟長裙的璃月,在這密室內顯得格外顯眼,卻因著原先的遭遇害怕地不敢出聲。
綁匪老三不耐煩道:「看出什麼名堂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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