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俞晝的聲音,沈驚睜開眼,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俞晝問他:「還好嗎?」
沈驚動了動嘴唇,嘴裡空落落的,手指沒有了。
他有點失落,像被搶走了磨牙棒的小狗:「哥哥,我咬的呢?」
俞晝忍不住笑:「咬上癮了?」
沈驚怔了怔,稍稍回過神了,兇狠地在俞晝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咬死你!咬死!」
渾身沒勁,咬人軟綿綿的,罵人也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懾力。
俞晝抱著他的腰:「下來。」
沈驚踢著腿反抗:「我不!」
俞晝:「非要坐在窗戶上?」
沈驚斜著眼睛瞥俞晝,莫名委屈:「你要八抬大轎把我接到二樓。」
他也不喜歡成天爬窗戶啊,偷個情還要冒著摔斷腿的風險,那能怪誰?還不是怪俞晝不接他。
俞晝投降:「是哥哥錯了。」
又來了,又自稱「哥哥」了。
沈驚渾身一軟,差點兒摔出窗戶去。
·
俞晝開了一盞檯燈,視野里亮了一些,不再是一片漆黑了。
沈驚拿起俞晝的手仔細端詳:「哥哥,我剛才犯病了,你有沒有被我咬壞啊?」
俞晝不露聲色:「手指很細,咬不壞。」
換個部位也許可以被咬壞。
沈驚皺著眉頭:「不應該啊,我上課聽不懂了就咬筆,筆也很細,我都咬壞好幾支了。」
俞晝:「......」
弟弟完全聽不出他粗俗的暗示,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驚端詳著發現了不對:「哥哥,你手指頭怎麼了?怎麼都這麼紅?和脫皮了一樣。」
那是因為消毒液搓的太厲害了。
俞晝淡淡道:「有嗎?」
「有啊,」沈驚捧著俞晝的手,像捧著稀世珍寶,愛惜地說,「你被燙到了嗎?」
「可能是吧,」俞晝輕描淡寫,「剛才喝水,水杯有點燙。」
沈驚看著俞晝,眨眨眼:「哥哥,我給你呼一呼,呼一呼就不痛了。」
太乖了,像是一片羽毛在俞晝心裡撓,俞晝說:「好,謝謝沈驚。」
沈驚立刻變臉,撇著嘴「切」了一聲:「哥哥,你土死了,把你放到短劇裡面,你絕對會被奶嗝Omega騙走的。」
俞晝臉頰微微抽搐,弟弟什麼時候乖過,明明是只牙尖嘴利的小狐狸。
下一秒,沈驚又彎著眼睛湊上來,笑眯眯地說:「哥哥,我不給你呼,我給你親一下。」
他低著頭,在俞晝十根手指的指尖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親吻。
親完了十下,第十一個吻落在了俞晝手腕的疤痕上。
俞晝眼眸一縮:「沈驚,我的疤不好看。」
「不會啊,哥哥,」沈驚也翻出自己的左手腕,把他的傷疤和俞晝的放在一起,「我也有一個。」
語氣得意洋洋的,好像手腕上有個疤痕是多麼了不起的事。
弟弟偶爾展現出柔軟和赤誠的底色,像一顆子彈,正中俞晝的心臟。
·
沈驚晃著小腿:「哥哥,你晚上怎麼信息素飆起來了,你還是被你爸爸刺激到了。」
俞晝也很頭疼,這麼多年了,他早就應該脫敏了,但理智還是輕易就脫軌。
「不過你也不用自責,」沈驚說,「是你爸爸太過分了,用你媽媽的遺物來刺激你。不過那個蝴蝶項鍊真的那麼可怕嗎?對你有那麼大的影響啊?」
俞晝笑了笑:「那枚吊墜是他為我媽媽定做的。」
沈驚誠實地說:「那你爸還挺有眼光,那個蝴蝶太好看了。」
栩栩如生,仿佛振翅欲飛。
「沈驚,」俞晝嗓音平穩,毫無波瀾地說,「吊墜孔在蝴蝶的翅膀上。」
沈驚驚愕地睜大雙眼,回想那隻蝴蝶的模樣,蝴蝶的兩隻翅膀各有一個小孔,穿著掛繩。
再輕盈靈動的蝴蝶,也是飛不起來的。
沈驚想要安慰俞晝,但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說什麼都覺得蒼白。
他抿了抿嘴唇,抬起手臂,環抱住了俞晝僵硬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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