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晝後退一步,嗓音冰冷:「沈驚,別發神經。」
否則他真的可能失控到塞進沈驚嘴裡。
沈驚笑嘻嘻地說:「哥哥,我又沒病,我怎麼會發神經呢?」
有風擦著窗邊飄過,沈驚的鼻尖捕捉到一絲奇異的味道,讓他後脖頸發熱。
「哥哥,什麼味道?」沈驚吸了吸鼻子,「我有點暈。」
俞晝盯著沈驚那根沾著唾液的大拇指:「沒有味道。」
那是你哥哥瀕臨失控的信息素。
「沒有嗎?」沈驚往俞晝的書房裡看,「你偷吃什麼了?」
「沈驚,」俞晝微微抬眸,「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沈驚說:「司亭哥哥的聯繫方式,給我。」
「沒有。」俞晝毫不留情地關上了窗戶。
沈驚把窗玻璃拍得砰砰響。
·
次日清晨,俞晝正在喝著咖啡,突然來了一通電話。
那邊的人似乎很著急,沈驚隱約聽見一些「資金」「銀行保函」之類的,估計是俞晝的公司出了什麼事情。
很嚴重嗎?會不會倒閉啊?
沈驚咬著麵包邊,有一點擔憂,但是看俞晝雲淡風輕的臉色,似乎問題不大。
也對,俞晝再怎麼也是俞家的長子,他開個自己的創業公司,多半也就是玩玩罷了。
俞家那麼大的產業,最後還不是要俞晝接手。
沈驚又覺得自己有病,一個窮|逼哪兒來的勇氣,操心人家少爺缺錢花,呢這不是。
俞晝仍是波瀾不驚,天塌下來都不算大事的平穩語氣:「用我的郵箱發內部信,先穩住投資人,我現在過去。」
等俞晝掛了電話,沈驚明知故問:「哥哥,你要去公司嗎?」
「嗯。」俞晝頷首。
沈驚一邊吃三明治一邊說:「哥哥,如果你的公司遇到了什麼困難,需要金錢上的幫助,你一定要告訴我。」
俞晝瞥向他:「你能幫我?」
「當然呀,哥哥,」沈驚睜圓雙眼,一派天真純良的可愛樣子,「我可以幫你向司亭哥哥和知舟哥哥借錢,他們那麼疼我,都會幫我的。」
俞晝冷哼一聲,上樓去換衣服了。
沈驚晃著小腿「咯咯咯」地笑,耍了俞晝,好開心。
·
俞晝走得比平時早,俞守澤和俞晝前後腳,也出門了,去打高爾夫。
沈驚回到雜物間收拾書包,想到樓上沒人,忽然有點蠢蠢欲動。
還沒在白天看過俞晝的二樓是什麼樣子呢。
吳阿姨去遛狗了,趙管家剛才說要去車庫裡洗車,也就是說別墅里就他一個......
沈驚咬著手腕,很掙扎。
想偷偷去二樓,想侵占俞晝的私人空間,但窺私是不道德的行為,不應該這麼做。
他一邊啃手腕內側的疤,一邊天人交戰。
焦慮了幾分鐘,沈驚決定徵求一下旁觀者的意見。
他拿起手機給齊明旭發消息:「你會趁著你哥不在家,爬窗戶溜進你哥房間,然後躲到你哥衣櫃裡去嗎?」
齊明旭立即回覆:「我他媽有病啊?」
沈驚立刻笑了,有病的人才會做出這種變態的事,他就有病啊!
「齊明旭,謝謝你,你總是能給我很多啟發,我收穫很多。」
沈驚對齊明旭表達了真摯的感謝。
齊明旭回覆:「狐狸精,你又在打什麼騷主意?大清早的就不老實,等會兒到了學校你看我抽不抽你!」
沈驚沒搭理齊明旭,抱著梯子吭哧吭哧到了後院,架起梯子,躡手躡腳地爬上去。
一個有道德的人不會偷偷進入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的空間,他有道德,所以他只爬窗戶偷看。
沈驚貓在二樓窗邊,心臟怦怦直跳。
這種感覺和他夜裡爬上來截然不同,夜裡的他最多只是個喜歡打擾哥哥的壞弟弟,而現在的他卻是個覬覦哥哥私人領域的小偷。
不折不扣的髒東西。
窗簾沒有完全閉合,沈驚透過縫隙往裡瞄,入目的是一片冷肅的深灰色,秩序感強到令人窒息。
也許是因為在夜裡,沈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俞晝身上,因此白天看俞晝的書房,和夜裡看的感覺截然不同。
太規整了,規整到筆架上每一支筆的間距都像是用標尺量過的。
沈驚甚至無法想像這是個大活人的空間,不如說是個冰冷的、毫無生機的棺材。
他莫名有點難受,想摳兩下手腕,忽然餘光瞥見書房的門把手輕輕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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