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晝抬眸,鏡片後冰冷的眼神瞥向他:「要晶晶幫你撓?」
讓狗來撓腳底板,正常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沈驚斷定俞晝真的有病。
他說:「不是的,我自己撓撓,可以嗎?」
如果俞晝說可以,他在俞晝的車裡撓腳板,弄髒俞晝的車,噁心死俞晝。
如果俞晝說不可以,他就裝可憐掉眼淚,用濃郁的茶味噁心死俞晝。
「可以。」俞晝按下按鈕,車窗緩緩降了下來,「不要把搓下來的泥留在車裡,就可以。」
沈驚嘴角隱隱抽搐,強忍著沒有歪嘴冷笑。
他又沒光腳走在泥地里,腳底心哪來的泥,俞晝又在拐彎抹角罵他髒。
沈驚說:「哥哥,我會把泥團扔到窗戶外面的。」
俞晝說:「不可以,會毀壞市容。」
沈驚呵呵了,那你他媽的把車窗降下來幹嘛?
他夾著嗓子:「哥哥,我腳底板很癢,怎麼辦呀?我能不能撓呀?」
俞晝淡淡道:「把泥團吃下去,就可以撓。」
噁心死俞晝的計劃失敗,沈驚差點被俞晝噁心死。
·
沈驚莫名其妙燃起了勝負欲,弄不髒俞晝的車,另想辦法。
他拿出手機翻看起來,對著屏幕傻笑,像一隻偷吃了糖果的小耗子。
他發出的笑聲很低,像是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笑出來,但又恰好能讓他的Alpha哥哥聽見。
後視鏡中,俞晝不露聲色地瞥了眼沈驚手中的手機:「在看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沈驚坐到后座正中間,上半身前傾,把手機給俞晝看,高興地說:「我和知舟哥哥的合照呀!」
屏幕上正是齊知舟和沈驚的合影,沈驚用P圖軟體糊了一層粉紅色愛心濾鏡,氛圍很是唯美。
突然一個急剎車,沈驚上半身猛地前傾,腦袋磕到了座椅靠背。
他在心裡暗爽,看到未婚妻被弄髒了,俞晝果然失態了。
「哥哥,」沈驚揉著額頭,「怎麼了?」
俞晝繼續開車:「沒事。」
沈驚乘勝追擊:「哥哥,我和知舟哥哥的合照好看嗎?」
俞晝評價:「知舟不適合這樣亂七八糟的特效,太髒。」
沈驚擺弄著手機:「可是我覺得很好看,知舟哥哥也喜歡。」
不是覺得特效髒,是覺得他髒吧。
·
俞晝右手把著方向盤,左手輕輕轉了轉右手腕上的黑色手串。
沈驚繼續添油加火:「哥哥,我覺得知舟哥哥真的很好,你覺得呢?」
俞晝「嗯」一聲。
這聲「嗯」讓沈驚莫名煩躁,「嗯」是什麼意思?
是也覺得齊知舟很好的意思嗎?
那俞晝為什麼不標記齊知舟?
為什麼還需要買他做安慰劑?
如果俞晝喜歡齊知舟、標記了齊知舟,那麼俞晝就不再需要安慰劑了,他對俞晝來說就什麼也不是,連「髒東西」都不是。
沈驚胸膛里有東西在燒,不是火燒,是那股腐水在燒。
內里燒得越厲害,沈驚臉上的笑容就越燦爛:「他今天穿的白色衣服,像一位小白狗王子。唔......知舟哥哥是Omega,那他就是小白狗公主!」
這是沈驚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五年前沈驚第一次寫日記,他寫「今天我的小狗死掉了,我再也沒有屬於我的小狗了。如果以後我有喜歡的人,我會把他當成我的小白狗,他是只屬於我的小白狗公主。」
又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急剎車,沈驚的腦門又磕了。
俞晝不是聲稱自己五年駕齡從未有過事故嗎?
就這車技,多半是吹牛逼。
沈驚揉另一邊額頭:「哥哥,怎麼了?」
俞晝靠邊停車,左手轉右手腕的手串:「到了,你下車等我,我去停車。」
沈驚乖乖下車:「好的,哥哥,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等你。」
·
沈驚雖然被趕下車,但是心情不錯,因為俞晝明顯被他氣著了。
這個商場就是齊知舟帶他買手機的那個,那真是奇怪了,齊知舟開車十五分鐘就到了,俞晝為什麼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
難道是俞晝故意繞路了?
故意繞路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俞晝是計程車司機,要麼俞晝他,延長和他獨處的時間。
首先排除俞晝是計程車司機,這不可能。
沈驚咬住了下嘴唇,難道俞晝......
好吧,這比俞晝是計程車司機的可能性還低。
沈驚踹了一腳地面,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俞晝是路痴,不認路。
他用手機上網搜「路痴是病嗎」,專家回答路痴不是一種病。
沈驚立即把網頁關了,這專家水平太臭,因為路痴就是一種病。
俞晝是路痴,路痴是病,所以俞晝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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