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季先生有嚴重的雙相情感障礙,也就是躁鬱症,之前診治的時候都控制的很好,今天應該是受到刺激,才會病發。讓他好好休息,醒來後按時吃藥就好了。」
葉清瑤:「誒,謝謝醫生。」
醫生走後,葉清瑤長嘆一口氣:「怎麼會是躁鬱症啊,上次見面我見他挺開朗的。」
葉清瑤怎麼都沒想到,不經意的一瞥,居然看到臉上滿是巴掌印的季枕。
顏沐心裡也是一震,聯想聽到的對話,心中猜的七七八八,她和葉清瑤對視一眼,都決定裝作沒聽見——沒人想把傷口撕開給別人看,更何況季枕和他們算不上關係特別好的朋友,這種隱私撞破了只會尷尬。
正當她們要離開,突然看到季枕扶著車門,慢慢跪倒在地。
兩人等了半分鐘,見他沒有動靜,才意識到不對勁,立刻跑過去,發現季枕暈了過去。
葉清瑤打電話叫救護車,顏沐有季枕助理小齊的電話,連忙打了過去,小齊說他現在在外地,這就回北城,還叮囑她們季枕極端厭惡醫院,會有生理反應,讓她們幫忙把季枕帶到他常住的酒店套房,然後給季枕的私人醫生打了電話。
顏沐和葉清瑤當然不能見死不救,葉清瑤把車開過來,兩人把季枕拖到後車座,開到酒店,合力把他弄進房間,私人醫生很快趕到,顏沐和葉清瑤以為季枕大概是低血糖暈倒了,沒想到居然是雙相。
「真沒想到,原來季枕的家庭這麼複雜啊。」葉清瑤感慨。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等小齊來,顏沐掏出手機,才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套房裡有充電線,顏沐插好插頭,坐在沙發上和葉清瑤聊天。
中途,葉清瑤去陽台打電話,有事得臨時趕回去,好在小齊已經到了酒店樓下,這就上來,葉清瑤和小齊匆匆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顏沐和小齊之前見過,小齊感激道:「謝謝你顏小姐,還有葉小姐,我來照顧老闆吧,您先回去吧。」
「好,」顏沐說,「等他醒了通知我一聲。」
小齊:「嗯!」
估摸著現在快九點了,顏沐拔掉充電器,手機開機,心臟緊了緊,陸延城居然給她打了足足十一個電話。
完蛋了!
關上門,顏沐快速走向電梯,顫著手指給他回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顏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一道冷沉的男聲,一聽就知道語氣不好:「我在酒店樓下。」
顏沐一怔。
「你下來還是要我上去?」
「……」
他怎麼摸到酒店了?
他不是明天才從美國飛回來嗎?
顏沐愣怔得一時忘記開口,電話那頭響起摔車門的聲音,「砰」的一聲讓顏沐回過神,「你在車裡別動,我這就下去。」
電話沒有掛斷,呼吸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顏沐握緊手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索性沒有破壞這份沉默,等見面在和他解釋吧。
陸延城靠在車門,視線直直看向大門的方向,聽著電話那端凌亂的腳步聲,他點了根煙,沉沉吸了一口,壓下胸口的躁鬱,沉聲道:「不用著急,我就在門口。」
顏沐一路小跑,喘著粗氣,「這就出來了!」
服務生為她推開門,顏沐小跑出來,站在台階上去找陸延城的車,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男人黑衣黑褲,和身後的黑夜融為一體。
他站在黑夜裡,指間夾著煙,煙霧繚繞,逆著路燈的光,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像是在等她看過來。
顏沐的心臟猝不及防地悸了下,酸澀的液體噴涌而出,隨之被甜蜜的暖流淹沒。
她快步走下台階,朝他跑過去。
像是在奔赴只屬於她的那顆星星。
「老公,你怎麼在這啊?」顏沐撲到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仰頭腦袋看他。
陸延城扶著她的腰,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來接你回家。」
「……喔。」
顏沐偷偷瞥了眼他的表情,見他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生氣,心底微不可覺地鬆了口氣,又軟軟地撒了個嬌,「老公你這次出差好久了,我好想你啊。」
她的腦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一副很依戀親昵的模樣。
陸延城心口一軟,揉了揉她的腦袋,「先上車。」
顏沐:「噢!」
兩人從同一側車門上的,陸延城上去後,顏沐直接爬到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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