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回想了一下,小白臉戴著個帽子看不清臉,帥不帥倒是不知道,露出來的下半截臉白倒是挺白,下巴尖尖的,和個娘們似的;高,還瘦,遞打火機的時候露出一截手腕,細的皮包骨頭。
李浪追問:「什麼艷遇啊到底?」
「那小子搶了一小混混的相好,被堵在巷子裡揍。」賀遲煩他,隨口答應了一句,拿了根煙叼著,從風衣口袋裡摸出那個打火機,拇指往下一按--壞的。
「操!」賀遲低笑了一下,打火機在手上拋了兩下,「還是個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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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騙子蘇星抓著最後一個人的胳膊,來了個利落的過肩摔。
那人被摔的眼前發黑,捂著喉嚨乾嘔了兩下,瞄了龍哥一眼,喊了一句「大哥保重」,撐起身子麻溜跑路了。
龍哥:「……廢物!」
蘇星眼角挨了一拳,他整整衣領,重新帶上兜帽,拎起書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起身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到龍哥面目猙獰地撲過來,他下意識抬手擋住臉,一記冷光閃過,在他手背上劃了一道口子。
「嘶--」
他倒吸一口氣,敏捷地一腳踹上龍哥胸口,龍哥被踹的倒退兩步倒了下去,一把鋒利的裁紙刀從他手中掉落在地。
他萬萬沒想到一中的狀元蘇星這麼能打,但群架能輸,做大哥的尊嚴不能丟,梗著脖子吼:「算你小子厲害!我勸你最好離司歌遠點兒,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次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操,什麼味兒?!」
空氣里浮動著一縷若有若無的氣味,嗅進鼻尖有種發涼的感覺,又隱約帶著淡淡的清香,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像是冬天凜冽的風吹過春天鮮花盛開的平原。
蘇星皺了一下眉,由於長期注射抑制劑導致的嗅覺遲緩,他自己聞不到什麼氣味。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劃破的小口正往外滲血,血珠越冒越大,血液里信息素的味道自然越來越濃。
龍哥警覺地往周遭看了看:「附近有Omega?」
蘇星先是頓了一下,接著快速舔掉手上那滴血,邊上恰好有個大垃圾桶,在剛才的打鬥中被踢翻,垃圾滾了一地。他單手抄起那個綠色大桶,倒扣著往龍哥身上一蓋。
龍哥眼前一黑,一下子愣是沒反應過來,他吸了吸鼻子,剛才那點又涼又香的味道沒了,儘是一股子剩飯剩菜、臭魚爛蝦的餿味兒,不知道哪兒來的水珠子滴滴答答打在腦門上,順著鼻樑滑下來,他伸出舌尖試探地舔了舔,差點沒把昨晚吃的八寶鴨吐出來。
「嘔……嘔!蘇星我日你、你……嘔!」
龍哥身子狠狠一撞,掀翻垃圾桶,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一看,巷子裡空空蕩蕩,只有一隻聞著魚腥味過來覓食的小野貓。
「看什麼看!」他大吼一聲,貓咪嚇得炸了毛,踮腳著步子順著牆邊飛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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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巷子,路口恰巧有家藥店。
那家店的門半掩著,門裡還掛了一片帘子,蘇星能認出來這是家藥店,完全是因為店門口豎了個牌子,上面用馬克筆歪歪扭扭寫著兩個大字--「賣藥」。
拉開門掀開帘子走了進去,店裡東西不少,亂七八糟堆在貨架上,收銀台前有個人靠在躺椅上,戴著一邊耳機,捧著手機和人連麥打遊戲。
客人進門,他頭也不抬,說:「只賣藥,看病出門左轉3號線市醫院直達。」
這老闆還挺對蘇星胃口,他最煩事兒多的人,要真遇上湊上來噓寒問暖「哎呀您這是受了什麼傷要不試試我們新研發的藥膏吧」這個類型的,那他反而吃不消。
「一卷繃帶,一針抑制劑。」蘇星說。
老闆從手機里抬頭,看著三十來歲,鬍子拉碴,伸手一指:「繃帶在倒數第三排,針管沒有,只有噴霧,第一個貨架那,自己找。」
敢情還是全自助的。
蘇星按他說的,在貨架里拿了繃帶和抑制噴霧,走到收銀台邊:「結帳」。
老闆正在遊戲裡酣戰,對著耳機那頭的人吼:「保我保我!唉我去!你得替我擋子彈啊!」
蘇星敲了敲桌面,說:「結帳。」
老闆還是沒起身,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操作著,說:「你看著給二十吧,不找錢,沒空。」
蘇星從兜里掏了兩張五塊,又在書包夾層里拿出一個錢包。
「信息素靠壓是壓不住的。」老闆在躺椅上翻了個面兒,說,「年輕人,抑制劑還是少打點兒,這東西副作用不小。」
蘇星頓了一下,從包里再拿出一張十元紙幣,把錢放到桌面上,拿滑鼠壓著,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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