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甚麼!」 陳頊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道:「你們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還在這裡放甚麼厥詞!」
弄玉看向謝念,她正哭得不能自已,頭髮披散著,連大家閨秀的體面都顧不得了,只是靠在陳持盈懷裡抽泣。
陳持盈亦紅了眼眶,斜斜地覷著弄玉,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趕忙低下頭去。
那兩名北魏使臣見陳頊開了口,也不便再說甚麼,便只道:「無論如何,今日便要將此事議定了,給太宰大人一個交代才是。」
他們說著,便起身告辭了。
弄玉見他們二人走了,才淡淡抿了一口茶,道:「裴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玄羞於啟齒,便只簡單說道:「昨日司馬瓚喝醉了酒,不知怎地走到了宣德殿下的房間,偏殿下不在,唯有謝姑娘在,便……早起謝姑娘鬧起來,臣等才知道此事。」
陳頊恨道:「什么喝醉了酒?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定是昨夜起了色心,忙亂中又分不清,才做下這種事!」
「呵,」弄玉冷冷道:「方才北魏那兩個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陳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道:「皇姐,你怎麼幫外人說話?」
弄玉道:「司馬瓚真起了色心,去尋個歌舞伎來還快些,何必非要宣德不可?又為何尋到宣德這裡宣德偏巧不在,只有謝姑娘一人在?侍奉的人呢?竟沒一個攔著的?難不成都睡死了不成?」
「這……」陳頊心下也有些疑慮,便看向陳持盈,道:「五皇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持盈道:「姐姐,我昨日因著被姐姐所拒,心中苦悶,便請了念姐姐來陪我睡。晚些時候,念姐姐已睡熟了,我卻輾轉難眠,我怕擾了念姐姐清夢,便逕自出去了。身邊侍奉的人擔心我,便隨著我一道去了。」
她說著,落下淚來,道:「左右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念姐姐……」
謝念哭著道:「此事怎能怪殿下?都是我福薄罷了。」
裴玄搖搖頭,嘆道:「此時追究此事只怕已晚了。唯今之計,恐怕也只有將和親之人改為謝姑娘,也好全了大楚和北魏的體面。」
陳頊道:「大概也只能如此了,想來父皇也會體諒的。」
陳持盈抽泣道:「都是我害了姐姐……」
謝念哭著搖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弄玉瞧著謝念恨得幾乎不能自已,卻依舊護著陳持盈,只覺齒冷,道:「謝姑娘,昨日你們孰是孰非,本宮斷不清楚,也沒心思斷。本宮只想告訴你,名節也好,清譽也好,算不得女子的命,只有踏踏實實過得日子,才是我們女子的命。」
謝念聽著,懵懂地抬起頭來,道:「安平殿下,您這是何意?」
她平素因著謝貴妃和陳持盈的關係,一貫不喜歡弄玉,可這一次,她卻拼盡全力想要聽弄玉說話。
陳頊急道:「皇姐……」
弄玉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謝念面前,道:「不過是個男人,睡了也就睡了,謝姑娘當真要嫁給他?賠上自己的一生?」
裴玄和陳頊沒想到她會說這樣一番話,一時間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季風倒是淡然地望著她,眼底帶著幾分欣賞,唇角不自覺地勾出弧度來。
謝念顫抖著道:「可是……若我不嫁,宣德殿下怎麼辦呢?」
弄玉淡淡道:「那是她的宿命,不是你的。謝姑娘,本宮言盡於此。」
裴玄鄭重道:「如此,只看謝姑娘的意思。」
謝念不由得看向陳持盈,她死死咬著唇,有些怨毒地盯著弄玉,冷笑道:「姐姐當真是好謀算,一招棋,害了我們兩個人。」
弄玉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哦?是本宮害了你,還是你好棋落空,氣急敗壞?」
陳持盈站起身來,再無了平日裡的嬌弱模樣,道:「陳弄玉,你害得我不得不去和親,如今又想害念姐姐麼?你有沒有想過,她若是回到大楚去,旁人會怎麼看她?她這一輩子還能嫁給誰?只怕到時候,連她家中姊妹都要為她所累!又或者,謝氏一族的女子都將抬不起頭來!你要她們怎麼辦?」
謝念聽著,本已動搖的心又惴惴不安起來,她勉力站起身來,道:「兩位殿下不必因著我……」
弄玉硬聲道:「那是她們的因果,為何偏要謝姑娘擔著?即便今日她不是謝氏的姑娘,是旁的什麼人,本宮都是這句話!沒有人天生該為旁人犧牲!」
謝念眼中盈著淚,灼灼望著弄玉,半晌,才掙扎著道:「安平殿下,您今日為謝念說的話,謝念一生銘記。只是,謝念不能……」
她說著,便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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