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和我說的!」
一說這個,白知景又來勁兒了,往應許身邊又挪了挪,倆人本來就靠著,這麼一來甚至緊緊貼在一起,白知景說話時候手舞足蹈的,手臂總是擦過應許的上身,應許有些不自然地偏過些頭,把車窗往下搖了一點。
白知景毫無察覺,自顧自地說:「......他是個軍事迷,什麼槍啊坦克啊都知道,還說了特多前蘇聯打戰的故事,我覺得除了井飛飛,他是我最喜歡的人了,我還在考察他們呢,把他們納入野熊幫,那咱們幫派可了不得了,你是醫生,井飛飛是數學家,王科是戰術大師,我是指揮官,大寶是打雜的,齊活了!我的野熊幫即將在一中做大做強,高中就是人才培養基地......」
應許聽他絮叨著新同學新生活,情緒變得有些複雜。
一方面,他是真的為白知景感到開心,像白知景這樣明亮的孩子,本來就該擁有最好的一切,有志趣相投的好友,有無憂無慮的人生;另一方面,他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幾分失落和無措。
等到景兒體驗過了五光十色的高中生活,還會像從前那樣,動不動就往老薑胡同跑嗎?還會那麼依賴他嗎?還會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毫無保留地告訴他嗎?
應許忽然口乾舌燥,他知道自己挺自私的,他怕白知景做了別人的太陽,就再也不願意做他的月亮。
「景兒......」應許忽然轉頭看著白知景,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口,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嘴唇。
「啊?」白知景眨眨眼,忽然彎著眼睛笑了起來,把腦袋靠在應許肩膀上,「你是不是擔心我往後就不理你了?那怎麼可能呢,我對你最好了,以後我也對你最好,也對爺好,對英姿一般好。」
應許心頭一暖,抬手摸了摸白知景毛絨絨的頭頂:「謝謝你,景兒。」
「你可真能瞎想,」白知景語重心長,「都大學生了還不讓我省心呢,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感覺你就和我兒子似的,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兒子啊......」
「......」應許一腔的感動都沒了,沒好氣地推開白知景的大腦袋,「黏乎乎的熱不熱,離遠點兒。」
「什麼人吶這是,」白知景不高興地嘟囔,「剛才還一口一個景兒叫得好聽呢,應小許,你可真能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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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許把白知景送回碧水閣,白知景耍賴非要應許背,出了電梯到了家門口,白知景讓應許把他放下來,說要營造一種身殘志堅的氛圍。
家裡準備了小龍蝦大餐,迎接熊孩子軍訓回家,白知景單腿蹦躂著,給了他爸他爹一人一個熊抱,嗷嗷著說我好想你們好愛你們我是全世界最愛家的小孩兒!
尚楚差點兒沒被白知景給勒死,費了老大勁兒才把嗷嗚叫的白知景推開,白知景金雞獨立,表情沉重地說:「老爸,老爹,我在裡面一切都挺好的,也沒受什麼傷,走路也很利索。」
「那就好,」白艾澤就和沒看見他那腿似的,轉頭和應許說,「小許,一起吃飯。」
「不用了叔,」應許說,「爺在家等我呢。」
白知景著急了,跳過去扯著應許:「應小許能給我證明,我真的挺好,也沒受什麼傷,我這人你們也知道,性格比較隱忍,有什麼傷痛我都自己扛,從不愛張揚,也不和家裡人說。」
他說完沖應許使眼色,意思是讓應許替他說。
「景兒,你懂事了,」尚楚欣慰地點點頭,「那就不說了,開飯吧。」
「......」白知景掐了應許一把,「我不讓應許說,應許非要說,應小許,你可真不懂事!」
應許差點兒笑出聲,用拳頭虛掩了下嘴唇,清了清嗓子:「尚叔,白叔,景兒這腳崴了,我帶去醫院拍過片子了,沒什麼大事,景兒建議在家臥床靜養三天半,因為周四下午有體育課。」
白知景挺滿意,美了沒兩秒就朝應許瞪眼:「你怎麼胡說呢!咋成我建議的了,明明是醫生建議的!」
「既然景兒那麼堅強,那醫生的話也不用聽了,明天周一是吧?照常上課去吧,」尚楚轉臉問白艾澤,「你是他爸,覺得呢?」
「嗯,」白艾澤也點頭,「景兒的個性比較隱忍,我想他也不願意讓老師同學擔心,就去上課吧。」
白知景都要氣哭了,扯了扯應許衣袖:「你說句話啊!」
應許給了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我覺得還是靜養比較好。」
白知景給應許比了個大拇指。
應許接著說:「能在網吧靜養就更好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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