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瞄了應許一眼。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在關之衡面前就是繃著一股勁兒呢,可應許愣是沒看出來,還總是說他的風涼話,真讓他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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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影院,關之衡打車走了,白知景坐在應許車後邊,悶悶不樂地垂著腦袋。
應許見他罕見的沉默,問他說:「怎麼不講話了?」
白知景還和他賭著氣,就等著應許主動來問他怎麼回事兒呢,於是很嚴肅地說:「應小許,我都傷心了。」
小傢伙一天能傷心八百多回,應許還以為他又打什麼歪心思呢,於是調侃道:「那小幫主接著傷心,我不打擾了。」
白知景兩手攥著車座底下那截鐵桿兒,心裡邊又是憋屈又是憤懣,重重哼了一聲,扭過頭真不打算再和應許講話了。
應許在心裡頭讀著秒呢,一般遇著這種情況,白知景過不了兩分鐘就得巴巴地來找他,要麼就是「應小許咱吃冰棍兒去唄」,再不然就是「你和我爹說說別讓我上補習班了」之類的,但是這回他心裡邊都數到兩百了,白知景還沒出聲兒。
「景兒,」應許覺出不對頭了,把車停在路邊,轉頭看著白知景,「怎麼了啊,在電影院做噩夢了?」
白知景先是抬頭望了眼月亮,挺大挺圓,就和家裡盛菜的瓷盤似的;他再看了眼應許,神情挺焦急的,眉心擰著,連車都不騎了。
薄薄的一片雲罩著月亮,有陣風吹過,雲朵給吹皺了,就和月亮上泛起了漣漪似的。
白知景覺著那月亮就是他的心,他看著應許著急的樣子,他也泛起漣漪了。
大學生也是有不知道的事兒的,也不能指望大學生什麼都懂啊。
白知景在心裡想,他不和應許說,應許怎麼知道他為什麼傷心呢,等他告訴應許了,要是應許還對他壞,那他就真的不和應許講話了。
「應小許,我感覺你今天做的不好了,」白知景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的,「你要和我說對不起才行。」
應許彎下膝蓋,和坐在后座的白知景平視:「景兒,那你和我說,我哪裡沒做好了,我們一起討論討論行不行?」
「那好吧,」白知景不用抬頭就能看著應許,忽然間心裡踏實了不少,兩隻手還是緊緊攥著前頭那截欄杆,「你總是說風涼話......」
應許一怔,搭在膝頭的十根手指頓了頓。
白知景睫毛動了動:「你不能老在外人面前怎麼說,我們才是一邊的,別人不是和我們一邊的,就算你師兄人挺好的,但我和你才是最好的,雖然我有時候也老說你壞話,但我在外人面前都是說你好話的......」
他一著急語速就越來越快,也不知道自己說清楚沒有,加上先前吃多了爆米花,這會兒口乾舌燥的。
「我不想你師兄覺得我不好,」白知景垂著睫毛,「我想他覺得我好,如果我和大寶一起看蜥蜴人,別人不會覺著是我為難大寶,為什麼我和你一道看,別人就覺得我為難你了呢?肯定是因為他們覺得我不好才這麼說的,可是我是好的......」
「景兒,」應許喉頭一酸,忽然伸手抱住了白知景,兩隻手臂緊緊箍著他,「你好,你是最好的,是我沒有做好。」
白知景聽應許這麼說,心裡頭的漣漪波動的更厲害了。
應許可真像個小孩兒,比他這個初中生還脆弱,他就輕輕一批評,應許怎麼還哽咽了呢!
他抬手拍了拍應許的背,安慰他說:「那我就原諒你吧,以後我還繼續對你好,也對爺好,也對英姿好。」
「嗯。」應許說。
白知景又悄咪咪補了一句:「英姿還是看情況吧,她太壞了。」
應許還是抱著白知景不放,白知景被勒得都要喘不上氣兒了,聞見應許身上的茶香味兒信息素,腦袋暈乎乎的。
他心說應許真不成熟,改天把那個成熟度測試讓他做做,指不定應許才是個小學生呢!
「應小許,你別傷心了,」白知景推了推應許,心情好了就開始自我感動,「咱們還像以前一樣好,行不行?大寶有時候也對我壞,我就和他打一架,你看我都沒捨得打你,只是批評你幾句,我多因材施教啊......」
應許被他逗樂了,鬆開白知景說:「對對對,你就是當代孔子。」
白知景的傷心來得快去得也快,晃著小腿直樂:「那可不,我從你身上發現我還挺有教育天賦。」
應許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點:「把你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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