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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景擦完臉只清醒了一小半,還有一大半意識留在夢裡沒出來,抬頭沖應許眨巴眨巴眼睛:「你那大高樓呢?我房間在幾層啊?還沒來得及參觀呢......」

應許看他這懵里懵圈的樣子就好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子:「大清早傻了吧唧。」

白知景被這麼一拍又清醒過來一小半,瞅了瞅客廳里的舊沙發、舊茶几、舊電扇,又瞟了眼屁股底下輕輕一動就嘎吱響的鋼絲床,屬實稱得上是家徒四壁,和夢裡那金碧輝煌的大樓天差地別。

「唉,」白知景嘆了一口氣,忽然悲從中來,感慨道,「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背到這兒忘了後頭是什麼了,白知景撓了撓大腳趾,晃著腦袋開始胡謅:「家中無電器,牆皮灑一地,沙發沒有皮,茶几掉了漆,兩室一廳真擁擠,廁所只夠一人去!」

「可以啊大詩人,今天詩興大發啊,」應許給他倒了杯溫水,「喝水,暖暖胃。」

白知景接過水杯,仰頭喝空了一杯水,很老成地拍了拍應許的手背,像是做了個什麼重要決定似的。

「沒事兒,我做保鏢掙錢養你。」

應許憋著笑,嘴角止不住抽抽。

白知景模樣挺深沉、表情挺悲壯:「只要你以後發財了,記得拯救我就行。」

應許這回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你這人怎麼這樣呢,」白知景被他笑得耳根子一燙,吸了兩下鼻子,「你得常懷感恩的心。」

「好好好,感恩感恩,」應許在他後脖頸上揉了一把,「回你自己屋去刷牙洗臉,十分鐘後出發。」

白知景這下子委屈了,他連做個夢都不忘了應許,哪兒知道應許不僅不來拯救他,還硬是把他往火海里推。

「應小許,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對我這麼壞呢?」白知景一隻手托著下巴,又瞄了應許一眼,「我都不想和你講話了。」

「那就不講了,」應許故意看也沒看他,邊疊被子邊說,「趕緊洗漱換衣服去。」

「不講就不講!」

白知景哼哼了兩聲,心裡邊不太爽快,癟著嘴和應許賭氣。

應許疊好了被子還是沒來和他說話,白知景自個兒先憋不住了,撇嘴小聲咕噥:「你都不知道我對你多好,你對我這麼不好我還是對你好,我對你最好了。」

「是是是,沒人比小幫主更好,」應許嘴角揚了揚,兩隻手撐著大腿,彎下腰和白知景平視,笑著說,「小幫主,怎麼著?要我扛著你去補習班?」

白知景就喜歡應許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要形容吧也形容不上來,反正沒回應許笑眯眯地喊他「小幫主」,他心口裡就一陣陣暖烘烘的。

前一秒還和應許生著氣,白知景這下子又開心了,圓乎的眼睛彎著,下巴一抬,傾身湊到應許耳朵邊,悄聲說:「那好吧,我以後還是會對你好的。」

「傻樣兒,」應許耳廓又麻又癢,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快去,不然遲到了。」

白知景一邊傻樂一邊套上人字拖,打開窗戶就要往外跳,應許讓他走大門,白知景豪情萬丈地擺擺手,身姿敏捷矯健的像是武俠劇里的江湖高手,然後應許聽見「嗷」的一聲,探頭往窗外一看——

白知景蹲在地上抱著腳踝,兩行眼淚已經從眼眶裡滾下來了,痛的臉色發白,嘴唇打顫,哆哆嗦嗦地說:「有狗......」

窗戶底下有塊白知景墊腳用的石頭,昨晚上估計是哪裡跑來的小野狗,把那塊石頭的位置頂偏了,他沒留神往下一跳,一隻腳前腳掌踩在了石頭上,另外一隻腳沒踩著,這才崴腳了。

應許哭笑不得地問:「能站嗎?」

「歸零了,」白知景挎著臉,抽抽噎噎地說,「你快來給我吸兩口。」

應許無奈地按了按額角,也翻窗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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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麼一遭,白知景堅持說自己不能去補習班上課,否則就得高位截癱了。

應許給他簡單摸了摸,骨頭沒傷著,也沒青紫,皮外傷皮內傷都沒有,於是揪著他衣領把人拎上了自行車。

「我打狗棒呢?」白知景抱著書包坐在后座上,手掌一揮,指揮應許說,「把我打狗棒帶上!」

「你這麼英勇還要什麼打狗棒,」應許開了鎖,「赤手空拳就夠了。」

「也成,」白知景揮了揮拳頭,梗著脖子做起了現代詩,聲音鏗鏘有力,「鐵拳落在小野狗的身上,像是雨點般密集,又像是冰雹般堅硬,讓它感受到冬天般的冰冷!」

「好詩,」應許笑得前仰後合,調侃道,「你要能拿出三成功力花在寫作文上,你這語文成績肯定突飛猛進。」

白知景挺不屑:「這個時代容不下真正的詩人。」

這話說的還挺高深挺有哲理,應許心說小傢伙還有這見解呢,於是眉毛一挑:「怎麼說?」

白知景晃著兩條腿:「詩人都上補習班去了唄!」

應許笑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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