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應英姿眼眶裡滾下兩行淚珠子,她抬手恨恨地一抹,尖著嗓子喊,「你成天跑我家來幹嘛!我這兒不歡迎你!」
「我也不是為了你來的啊,」白知景被這麼一說脾氣也上來了,「我來看爺和應許,你管得著麼你?」
「那是我爺!我哥!」應英姿咬著牙,把「我」這個字加了重音,「和你有屁關係!」
白知景擰著眉毛,把書本往茶几上一扔,不想讓爺和應許難做,耐著性子說:「我現在不和你吵架,你自個兒想想。」
「我想什麼就我想了,你甭想在這兒裝好人,賣什麼臉呢你!我敢和你吵架嗎我?」應英姿越說越過分,到最後甚至有了幾分刻薄,「我差點兒沒忘了,這房子不是我們家的,是你家的,你家施捨給我們住的,要我把你惹急了,你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去睡橋洞啊?」
「應英姿!」
白知景聽這話是真急了,還沒來得及還口,就聽著應許嚴厲地喝斥了一聲。
應許站在爺的房間門口,神色冷的仿佛要結起冰霜,抬手一指對面的小房間:「進去。」
應英姿胸口起伏了兩下,憤憤地瞪了白知景一眼,轉身跑進了自己的小房間。
應許這才抬手捏了捏眉心,靠著門框,非常疲倦的樣子。
白知景見他這樣子,心裡頭怪難受的,就和讀了塊大石頭似的,他走到應許身前,像小時候那樣抓起應許的手搖了搖。
應許對他勾唇笑了笑:「英姿她胡說的,你別放在心......」
「你吃不吃冰棍兒啊?」白知景卻像根本不在意應英姿的話似的,一雙黑葡萄似的圓眼睛看著應許,「冰棍兒冰冰涼,挺消火,每回我和我爹吵架了,我吃根冰棍兒就好了,奶味兒的,特香特甜。」
應許愣了愣。
「我去胡同口給你買唄?」白知景認真地說,「你吃幾根啊?有點兒生氣兩根就夠了,特生氣就吃三根,我一般就吃兩根,吃多了冰牙。」
第11章 賞月
白知景穿著人字拖,蹦躂到胡同口的小賣鋪要了一根大寶牌奶味兒冰棍。
「叔,」白知景扒在煙柜上說,「給我找根底下的,要最冰冰涼涼的。」
「放裡頭不都一樣麼,」老闆叼著煙,從冰櫃最底下給他翻出根冰棍兒,「我說你這小景寶,先前不才買了兩根了,吃這麼多,小心你爸知道了揍你。」
「我給應許買的,應許不開心了,我要哄哄,」白知景解釋道,說完又補了一句,「他老讓我操心了!」
老闆見他這副小大人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伸手在白知景頭上揉了一把:「就你這小樣兒,你還操心人應許呢?」
「那可不是嘛!」白知景接過冰棍兒,像模像樣地嘆了一口氣,「我可比他成熟多了,我都百度測過了。」
「行行行,咱們小景可不就是最厲害的麼!」三毛爺爺恰好路過,樂樂呵呵地說了一句。
這胡同里前前後後住了大幾十號人,就沒人不喜歡白知景的,任誰見了白知景都樂。
老闆撣了撣菸灰,玩笑道:「你說這應許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都大學生了,怎麼還讓你替他操心呢?」
「那也不能怪他,很多大學生有時候也是要讓人操心的,」白知景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地為應許說話,「而且我也樂意操應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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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太陽已經下山了,但空氣還是熱騰騰的。
白知景怕冰棍融化了,扔下兩個鋼鏰就往回趕,小跑著進了屋子,三兩下拆了包裝袋,把奶白色的冰棍兒遞到應許嘴邊:「喏,涼絲絲的,你快吃,第一口最甜!」
他自己緊趕慢趕的,從家裡跑到胡同口,又從胡同口跑回來,額頭上全是細汗,臉蛋也跑的紅紅通通的,全身上下都冒著熱氣,唯獨手裡邊那根冰棍兒是涼的,往外滲著絲絲涼氣。
應許從口袋裡找出手帕給白知景擦汗,白知景急吼吼地把冰棍兒往前一遞:「你快吃呀,一會兒化成水了,那奶味兒就散了!」
「好好好,吃吃吃。」
應許低頭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牛奶味兒是挺重,一吃就知道是香精調出來的,遠不及白知景身上的味道好聞。
「怎麼樣?」白知景舔了舔嘴唇,「好吃不?」
「好吃,」應許說著又咬了一口,「特好吃。」
白知景樂了:「那你心情好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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