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這叫太監過招,招招都是騷,」白知景說,「咱們躲遠點兒,別被騷氣染上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剛想悄摸摸地溜走,咖啡館門口那兒又進來一人。
白知景倒吸一口涼氣,應許怎麼趕著這時候來了!
應許剛才收到了白知景的消息,是專門過來找他倆的。
他站在門邊環視了幾眼,沒見著人,於是抬腳進了店。
咖啡店那頭,林大力眼尖瞧見了應許,一下就想起來就是這小子害得他幾天前在小弟們面前出醜,於是呸了一口,氣勢洶洶地踹開椅子,朝著應許走過去。
應許還在前台問服務生有沒有見著倆十五六歲的小孩兒,沒注意到後邊的動靜。
「操!」白知景低罵一聲,眼見著形勢不對,硬著頭皮沖了出去,幾步跑到林大力面前,下巴一抬,不過腦子脫口而出,「警告你別亂來啊,我爸是警察!」
第8章 春花秋月何時了
「你爸是警察?」林大力不屑地嗤笑一聲,抬手一指縮在白知景後頭的宋寶貝,「你爸要是警察,我今兒就把我妹嫁給這慫包蛋!」
「那敢情好啊!」宋寶貝樂了,踮腳探出個腦袋,笑嘻嘻地耍起嘴皮子,「大舅哥你真善解人意,不過我現在還沒到法定,沒法領證,你要不介意咱們就先把名分定了......」
「行啊,」白知景在一邊沒皮沒臉地附和,「我給證婚唄,祝福這對新人天天笑哈哈,夜夜麼麼噠!春花秋月何時了,我看他倆能到老;小樓昨夜又東風,生個娃娃叫咚咚;雕欄玉砌應猶在,娃娃長大去賣菜;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賣完韭菜賣大蓮藕!」
「......」
應許抬手按了按額角,實在弄不清楚白知景腦袋瓜子裡頭裝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平時要小孩兒背個古詩寫篇作文就和要了他的命似的,這會兒倒是才思泉涌滔滔不絕起來,古代那七步成詩擱白知景面前壓根兒都不夠看的。
藝校拉古箏的那男生一直坐在後頭看熱鬧,聽到這兒也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可以啊景兒,」宋寶貝一臉崇拜,「你這張口就來啊,當代大文豪啊!」
「A方宋寶貝,O方林小莉,倆人名字都挺土,我看就去撒哈拉辦婚宴,在全世界最土的地兒整個全世界最土的婚禮,也不知道能不能申請個吉尼斯,」白知景打了個響指,對林大力抬了抬下巴,「獎金一百萬我抽成十萬,剩下九十萬全捐給你,就當為幫助青少年智力發展做貢獻了。」
要說氣人這門功夫,白知景要認了二流就沒人敢認一流,林大力嘴唇哆嗦半響,想反駁又不知道怎麼下口,最後只能幹巴巴地「操」了一聲,氣得臉都青了,比他剛才喝的那杯抹茶拿鐵還青。
宋寶貝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走了,」應許也抿著嘴唇笑了笑,壓根兒就沒看林大力,拍了拍倆小孩肩膀,「別瞎叨叨了,趕緊回家。」
「走什麼走!」林大力吭哧吭哧喘著氣,眼皮往上一掀,惡狠狠地盯住應許,「我准你們走了嗎!」
白知景上一秒鐘還嬉皮笑臉的,一見著林大力針對起了應許,腦袋裡立即拉響一級警報,和護崽的老母雞似的,張開雙臂站到應許身前護著:「我們要走還得你批准呢?你誰啊?你簽證官吧你?」
林大力氣得磨牙,攥了攥拳頭,一副就要開乾的架勢。
白知景剛才吃了兩份冰沙和一份香蕉船,這會兒肚子撐得渾圓,實在不適合干架,但這情況他要是不回擊,那應許保准要受傷。
像應許這種文化人,真挨林大力一拳頭估計就要翹辮子了。
白知景忽然湧起來一股子強烈的使命感,平時看優秀作文裡頭總說什麼「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他這會兒算是明白什麼意思了,扭頭嚴肅地對應許交代:「你躲遠點兒,我給你點的百香果雙響炮在門口那桌上呢,你先喝著,喝完了我就結束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不你還是別喝完吧,給我留口,我嘗嘗這家店的百香果啥味兒。」
「你還記得給我買杯果汁兒呢,真是謝謝了,」應許哭笑不得,抬手在白知景後脖頸上捏了一把,「真想干架?這可在大街上人家店裡,不怕有人報警啊?」
白知景一個激靈,這茬兒忘了!
他家裡倆爸今晚就從新陽市回首都了,他要是被逮進局子,保不齊就是他爸親自來審他,那他可就真完蛋了,准得要一夜流淚到天亮。
「大寶,」白知景想了想,決定不親自出手,「你上回那佛山無影腳再使一次!」
宋寶貝裝腔作勢地扭了扭腳踝,被林大力銅鈴似的牛眼睛一瞪,這不爭氣的立刻就慫了。
「景兒,我太久沒練習,」宋寶貝戳了戳白知景的背,悄聲說,「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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