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慰的話到了喉頭,到底是一句也沒能說出。他吹熄了床頭燈燭,在林瑜身側躺下。
總該讓她明白的,妾室只能是妾室,不該有越過主母的妄念。
至於日後,他不會虧待於她。
隔日上晌,顧青川在書房聽到楊瀚墨的回話。
「大爺,姑娘到了側門處,說是想要出府去。」
顧青川正在臨摹一副字帖,聞言筆尖一頓,「她要去何處?」
楊瀚墨正要回答,又有門房的小廝匆匆到了書房外,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人,錦衣衛領著聖旨到了府上。」
該他入宮述職了。
顧青川當即擱筆,將出門時,腳步停了一停。
楊瀚墨即刻明白過來,回道:「姑娘說要去您給她的鋪子那兒。」
顧青川稍一思量,「她出去散散心也好,讓許裘帶人好好跟著,不得有失。」
「是,大爺。」
*
馬車出了西長安街,先是去了林瑜上次去過的絲綢鋪子,林瑜在里邊挑了兩匹布。等到快晌午時,在外面酒樓用了飯,才回到馬車上,向外吩咐:
「去一趟增福歸侯祠。」
許裘愣怔了一回,「姑娘,這時候過去,等回來天都要黑了。」
林瑜掀開車簾,「許護衛,我自然清楚這些。」
她半張臉在車軒下,黛眉微顰,眼波中一抹淡淡的愁緒,叫人跟著犯愁。
許裘:「那……」
「我不是有意想為難你,我昨日才惹了大人不高興,他一句話都不曾與我說,我這會兒回去得早了也無甚意思。」
她說罷又有苦笑,「自然,許護衛若是擔心,這會兒回去也無妨。」
許裘在外駕車,兩人昨夜在馬車上怎麼吵的架,他聽得一清二楚。心道這雀兒姑娘在大爺面前絕不是個會小意溫柔去哄人的,這會兒不高不興回去了,免不得去讓大爺心裡頭也堵一堵。
如此想了一想,他連忙搖頭,「小人這就送姑娘過去。」
馬車轉向了寮房的方向,林瑜取下身上的狐裘,給了金環拿著。
「這會兒有些熱了,你替我拿著罷。」
金環把狐裘疊好,放在腿上,「今日的風大著呢,姑娘待會兒下了馬車還是得添上。」
林瑜應下來,一到歸侯祠,就把這句提醒拋在腦後。
進了大殿,如上回一般拜了拜,又捐了錢,約莫一刻鐘後,就出了殿外。
剛才她進去得快,金環沒能把狐裘給她披上,這會兒連忙展開狐裘。
「姑娘,快別凍著了。」
林瑜這才想起,「我方才惦記著早些回去,忘記了。」
狐裘還未披上,她忽地停了步,眉頭微微顰起,掌心撫額。
金環跟著停步,「姑娘?」
「我頭疼。」林瑜另手扶住她,「讓我站會兒。」
金環跟了林瑜也有了大幾個月,知道她不是什麼都掛在嘴邊的性子,既說了疼,想必是很不舒服了。
「莫不是方才吹了風的緣故,又在這大殿裡凍了許久,姑娘今日穿的本就是一件薄襖。」
她念完這些,見林瑜眉頭皺得更緊,擔心不能再乘馬車顛簸。
「那找個寮房歇歇可好?等姑娘好上一些,咱們再回去。」
林瑜悶悶嘆了口氣,「只能如此了。」
許裘等在外邊,見此情狀,也只好答應,沒有逼著病人趕路回去的道理。
「我去找人為姑娘安排寮房,待會兒再回去。」
林瑜擺手:「女客住的地方,你去說什麼,我自己過去就是了,原也是來過一次的。」
許裘一個愣怔,「姑娘說的是。」
於是找了一個小道童過來,讓他帶著林瑜過去後邊女客住的寮房。
繞過了幾座廣廈,遇到的人陡然變少,林瑜問那道童:「你們最近的香客多不多?」
「回施主,我們這兒的香客一向是多的,只不過正月里,沒有什麼施主住寮房,許多來拜完就回去了。」
林瑜沒再讓他領路,兀自進了最里的一間寮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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