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番軟話堵了回來,林瑜心裡並不意外。他沒那麼容易放鬆對自己的看管,這話放在以前問,或許連解釋也不會有。
她哦了聲,「那你幾時回來?」
「短則三兩月,長則——」顧青川俯下身來,掌心落在她的肩側,俊面微微壓下
「問這個做什麼?」
溫熱的氣息拂過頸邊,他語氣和煦,可那股迫人的氣勢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林瑜懷疑他下一刻就會在自己脖子咬上一口,呼吸不由微微停滯。
「沒什麼,總督大人說要帶我去京城,我當真了。」
她想保護自己的脖子,抬手推開他,卻先被按住手腕。
「是真的。」他低聲說完,就吻了下來。
是粗蠻的,充滿侵略性的吻,只片刻失神,就被攻城掠池,不剩片甲之地。
林瑜面色逐漸緋紅,幾欲喘不過氣,錘了顧青川好幾次,才被他鬆開。
男人的掌心托著她的後頸,兩人額面相抵,紊亂的氣息交織在一處。
「你要是再敢……」
顧青川的語氣暗含警告,再仔細一些,能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再敢什麼?
林瑜的氣還沒喘勻,顧不得仔細去聽,他已經出了門。
真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無恥之尤,她悶悶地想。
*
顧青川離開了,林瑜卻談不上更加自在。
正院裡一個楊瀚墨防她比防賊還嚴,但凡出門去,必定有十余個府衛跟著。
若是林瑜表現出不滿意,他即刻就認錯,場面話說的比花還漂亮,但是絕對不改。
林瑜總算知道這廝為什麼會在京城買得起一間三進的宅邸了,未必是顧青川大方,他是一個實實在在,能力卓越的好員工,夠得上這個價。
索性不再為難他,林瑜待在西院,每日早睡早起,定時三餐,花時間照顧完自己的花草,便翻一翻帳簿。遇上不懂之處,有時會親自去鋪子裡看,順便取些現銀,去票號換成銀票存著。
日復一日,等著顧青川回來。
她要等去了京城再想辦法,那裡不比南京,總有疏漏可以讓她逃出去。
已經等了這麼久,林瑜願意再等一等。
到九月中旬,林瑜種在花盆裡的菊花開了。
碩大一朵,橙黃燦爛。
金環最早看見,抱進了房中給林瑜看,「幾個月都沒有動靜,今早開出來,好漂亮的一朵。婢子走近的時候,就聞到了花香。」
林瑜訝然,這是三月里溫時給她的花種,當初分明說的是像,長出來竟然真是一朵狀元黃。
眨眼到了十一月末,顧青川還未歸來,一封信也未寄過。
林瑜開始想一些別的可能。
尚在離不離開之間徘徊的時候,楊瀚墨過來回話,「夫人,大爺不便再來南京,來了信讓您現在啟程,往前再會面。」
出於某種民族情感,林瑜心下鬆了口氣,點點頭。
不過兩日丫鬟們便收拾出了要帶的箱籠,送上了馬車。
這次走的是陸路,行程由楊瀚墨一手安排,途經了幾個驛口,停停走走。
大約□□日後,馬車到了徐州,進了一處莊子。
下去時,外面站了一排棉袍打扮的人,有幾個是年紀半大的丫頭小子。
楊瀚墨道:「這幾日天冷,不宜再行路了,請夫人先在這裡歇腳。這裡都是自家的下人,大爺說過了,過些日便來接您。」
林瑜嘶了聲寒氣,未有多言。
這幾日開始下雪,落在馬車上,倏忽化成水,沾濕了車帷,車壁。整個馬車仿佛裹著一層冰涼的水衣。
馬車裡面雖然有炭盆,林瑜還是冷得厲害,很快由人領著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屋子。
到了晚上,這裡的人要領著她去泡溫泉,「夫人畏寒,我們莊子上有一處池子,泡了對身體好。」
林瑜笑著拒絕了。
雪晴的時候,她在五個人的跟隨下把這處莊子逛了一遍。這裡很是偏僻,周圍人煙稀少,多的是山野。
林瑜歇下了從這裡離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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