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息,人便倒在了滿地淌著茶水的碎瓷當中。
顧青川瞥向跪著的另外一個,語氣平和,「你們一起找她,找的怎麼樣了?」
剩下那人兩股戰戰,磕著頭把發生的事情都如實交代了。
春喜還沒處理,就被這不知名的女子帶走,他們在附近找了兩個多時辰,臨近黃昏,才在背著街市的一個淺水湖裡找到了具浮起的女屍,正是春喜。
「湖中,中只有一人,打我弟兄的臭……不是!是姑……姑娘不見了蹤影。那岸邊野草的痕跡能看出有人爬上來過。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
他說完後,茶盤中剩下的那隻瓷盞也被用掉了。
淌了水的碎瓷當中橫斜倒著兩人,楊瀚墨立在一邊,只覺頭皮發麻,身後一股涼意。
大爺已經好些年沒有親自動手懲治過下人了。
顧青川起身,冷聲吩咐:「備馬,我要出府。」
天上夜星數點,乘夜而出,不過一刻鐘便到了那淺水湖邊,許裘領著人正等在此處。「大爺,附近的客棧都查過了,並未找見雀兒姑娘。」
幾個府兵恭敬向他行禮,「見過大人。」
顧青川抬手,楊瀚墨即刻將事先備好的幾份銀稞子一一給了他們。
「諸位辛苦了,耽誤了你們吃飯的功夫,待會兒都去喝酒。」
幾人拿著沉甸甸的銀稞子,面上疲色一掃而空,為首的那個愧疚道:「我們幾個從小在槐花街長大,對這一片再熟不過,找到這時也沒能幫上大爺的忙,實在是汗顏……」
顧青川沉吟片刻,「既是從小在此長大,可知這附近有沒有地方是女子掌事,且能收留一個孤苦女子暫住的?或是女戶,或是繡坊之類,還請諸位再仔細想想。」
她離開時沒帶包袱,下水後無衣可換,必定不會再往街上去。這丫頭又是個生人勿進的性子,常年臉上塗著東西,不會隨意相信男子。
聞言,幾人互相看了看,有個瘦府兵忽地拍了下腦袋,「大人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一個……」
他說話慢慢吞吞,旁邊的府兵搡了他一把,催促道:「吞吞吐吐做什麼?還不快些告訴大人。」
瘦府兵撓撓頭,道:「這兒……有個私窠子,主事的媽媽便住在這附近,專挑那等良家女子拐帶。」
*
湖堤東邊栽了一排綠柳,旁邊巷子裡,有間不起眼的屋宅,是個三合的院子,東西兩間都亮著燈燭。
對話聲隱隱從東間傳出。
「乾娘,她面上紅得厲害,現在都沒醒,一碗薑湯能行麼……不然我還是去買些藥回來。」
男子遲疑地看著爐子上的陶罐,「萬一她燒成傻子了怎麼辦?」
一旁老婆子拿著王瓜咬下一截,邊嚼邊道:「燒傻了反而是她的運道,省得老娘費嘴皮子功夫,她自己過起來也舒心。」
男子一拍腦袋,喜道:「還是乾娘想得周到,若真成了個傻子,迎客的錢就一文也不用多花了!」
話音才落,外面便有砰地一聲震響。
老婆子心疼地叫了起來,「要死了要死了!上個月才花半兩銀子修好的門!別是這小蹄子在給老娘作死!」
她扔了王瓜,拿起掛在牆上的荊條,罵罵咧咧朝外走去。房門拉開的瞬間,頸間一陣刺痛,婆子低頭,看見一截泛著銀光的劍刃。
不過頃刻,魚貫湧入的護衛就將屋內兩人綁作一團,扔到了院中。
許裘厲色道:「今日綁來的人藏在何處?」
老婆子抖抖瑟瑟,「這位大爺恐是誤,誤會了,我沒有綁人,那位姑娘淋了雨不舒服,正在西間床上睡著吶!」
許裘怒極:「還敢胡唚!再不說出來,仔細你二人的腦袋!」
西間只有一床一桌,方才他在門口都瞧見了床上是空的,裡面分明無人。
老婆子驚慌失色,「那位姑娘當真就在西間,我出來時她已經睡下了,身上還換了身我老婆子的乾淨衣裳,您去西間看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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