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籠里不止有賞玩的名貴擺件,再往下,還有文房用具。林瑜一一擺好後沒捨得走,站在博古架前觀賞起來。
顧青川進來時,她在看那件墨玉椿枝花插,玉匠的雕工實在太妙,細枝末節處像是畫出來的一般。林瑜看的入迷,直到腳步聲到身後了,才恍然回神。
「大爺。」她匆匆行禮,想要出去,才提起腳跟,又記起自己被安排到了這兒。只一步就停下,倒是讓開了身後的博古架。
顧青川頷首,往裡間走去,這次倒沒忽略她,「替我更衣。」
林瑜對自己的工作內容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衣裳早就用熏爐烘過,是件月白色的道袍,收納在碧紗櫥的頂箱櫃裡。
一襲碧裙在屋中左彎右繞,終於轉至身前,顧青川展開雙臂,眼下便出現一雙白嫩的素手。
指腹輕輕陷進玉帶,隔著層輕薄的綢衫,抵住他的腰。她應是不熟,眸中帶著疑惑,指腹在他腰間摸索一翻,才將將解開。
他驀然想起那天晚上也是這樣一雙手,濕噠噠滴著水,捧出二錢碎銀要向他道謝。
顧青川的目光不經意滑過她的頸,墨發遮蓋,耳後卻白皙如雪,雪痕一徑下落至緊縛的領口。
第13章 你說的很有道理
他低聲問:「硯台上為何要蓋一張帕子?」
「嗯?」林瑜反應了會兒,跟著他的視線回頭,才明白他說的是博古架上那塊硯。
那硯中放有墨錠,她認出是溪墨,於是蓋了張帕子上去。
「婢子擔心有蟲蟻爬,咬壞了墨錠,如此不好麼?」林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疑惑。
顧青川輕笑,取下她停滯在自己腰間的纖纖玉手,「你說的很有道理。」
溪墨形似普通墨錠,只在氣味上有細微差別,但貯存之法卻與尋常墨錠差出許多。若是曝得太久,便會褪色乾裂。需貯於陰處,即便如此,也要定期以帕沾水覆之,方能穩其色。
這溪墨如何貯存,不是什麼機密是要,尋常讀書人家都聽說過。可辨認溪墨,卻得懂點門道才行。
他鬆開她的手,自己取了道袍換上,這時滿春匆匆敲門:
「大爺,二少爺過來了。他裸著上身跪在院門外,說要給您負荊請罪。」
顧青川道:「叫個人去趕趕,趕不走就讓他跪著。」
出了這樣的事,怎麼都該生氣才對,可他的語氣很是平常。林瑜偏頭,恰逢他的視線也落在她這兒。
他問:「你想去看?」
林瑜這回是真的疑惑,「嗯?」
顧青川指了指博古架上的一尊蓮座玉佛,「把這個給老太太送去,若是想看熱鬧,就走外面那條路,若是不想,走後門從右面那條小路下去。」
「是,大爺。」
林瑜找出起先放蓮座玉佛的木匣,將這尊玉佛輕放進去,繼而抱起木匣出去看熱鬧了。
才出內院,便見外院的側門口圍著幾個丫鬟小廝,都在探頭往外瞧。
正對著歲寒居牌匾的空地上,一人只穿了條紈褲,裸身赤足,用麻繩綁了荊條縛在身上,跪地不肯起。他旁邊站著一臉為難的楊瀚墨,像是勸累了,沒有開口。
林瑜經過他們身側時,沒忍住偏頭打量了顧雲平一眼,他後背滿是荊刺壓出的細密血點,正渾身打顫。
裝得倒是很有情感,但林瑜是不會信的。他但凡有一點良心,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一攬,春喜就不會出那樣大的事,更不會主動牽扯出妙華。
剛進國公府那段時間,林瑜便察覺到顧雲平意圖不軌,或勸或騙,常常阻止妙華接觸他。
因此顧雲平找上了春喜,兩人給妙華吹耳邊風,吹走了她一個月的月錢,林瑜才離他們都遠遠的。
想到此處,林瑜抱著玉佛停了下來。顧雲平當初勾搭春喜是為了和妙華親近,那他冒著得罪自己堂哥的風險和妙華親近,又是為了什麼?
一見鍾情,真心喜歡?
林瑜絕對不信。
妙華和春喜兩個人當局者迷,她卻看得很清楚。顧雲平是個自私到極致的精緻利己主義者,他的所作所為,必然有所圖謀。
那究竟為什麼他要在被妙華拒絕後,還纏著她不放?
這個問題實在迷點重重,林瑜送完玉佛,到回來的路上都沒能想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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