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括眯眼警告,被無視,隨即被小魚「勒令」回到醫院病床躺著打點滴。
因為嚴重的腦震盪和失血過度,陸括差耗費了近一個月才能完全獨立下床走路。而相較之下,只是輕微腦震盪的二芙沒幾天就活蹦亂跳了,見天地和他一起在病房生活。
所以才沒幾天,陸奎就認熟了這個小姑娘,雖然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好吃懶做嬌生慣養…但總體上,是個乖巧懂事的人,配他兒子這種冷性子的,意外的合拍。
此時,正看著陸括給二芙剝葡萄皮的陸奎如是想到。
「…你們兩個,究竟誰才是病人?」但是,饒是近來看多了陸括對小魚的無底線寵溺,見此景,陸奎依舊很難不有意見,額角青筋跳了跳。
「我們在互相剝葡萄吃。」二芙舉起手上剝了半天還沒剝好的葡萄,義正言辭地說,嘴上一邊吃著陸括不時投餵過來的葡萄。
陸括吃一個的功夫,她嘴裡能被餵四五個。
「小魚的腦震盪還沒好。」躺在病床上的陸括如是淡聲道。
每天看著陸小魚在醫院樓上樓下到處瘋玩的陸奎:「…」
「沒點出息。」陸奎冷哼,瞪著陸括,活像在看不成器的兒子。
「經常生氣會變老的陸叔叔。」二芙眨巴著眼,老氣橫秋地勸慰道,「那樣徐阿姨就會更討厭你了。」
陸奎頓時捂胸,胸口中箭,氣極,握著拐杖的手抖個不停。
前幾天,徐曼拿著離婚協議書要他簽,被他拒絕後,兩人大吵一架,那時候,陸小魚在一旁安靜地圍觀了全程。
徐曼走後,他氣得一口氣都快順不上來,坐在沙發上喘粗氣,這破小孩竟拿了杯水來給他喝,瞅著像是在安慰他,結果開口一句話差點沒把他氣得一魂出竅,二魂升天。
「陸叔叔,徐阿姨為什麼和你結婚?」說著,大眼睛無辜地忽閃著,「是為了離婚分錢嗎?」
「…」陸奎氣得差點沒拿拐杖揍她,她倒好,直接惡人先告狀,哇地撲到他兒子懷裡喊救命,活像他是拆散兩人的老妖公一樣。
更糟心的還是他那個兒子,二話不說,就朝他投來不孝的眼神,語氣冷淡,「小魚能有什麼壞心思?她只是說出實話而已。」
陸奎回想起這一切,都覺得血壓飆升,此時看著這對膩歪的不孝子女,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哦。」二芙突然想起什麼,看向陸奎,認真地回憶道,「徐阿姨說,等把你氣死她也能分錢的,唔,反正你也活不過她,你這麼老,嗯…徐阿姨就是這麼說的。」
二芙兀自點頭。
陸奎只覺得病房裡的空氣十分稀薄,顫巍巍地拄著拐杖出去,他怕再多待一會兒,躺病床上就是他。
陸括早知道自家小魚的壞心眼,看她笑得賤兮兮的,捏了下她嘴巴以示小懲,「小魚不喜歡他?」
「陸叔叔老是罵你。」二芙撅嘴,「你都傷得那麼重了,他也沒摸摸你的頭說,快點好起來呀,一點都沒有安慰你,還罵你活該,哼,下次他要是生病,你就坐在床邊罵他活該,他要是罵你,你就拔他吊針!」
陸括哭笑不得,不知道該如何和小魚解釋陸奎那彆扭的關心,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般赤誠和勇敢,多得是口是心非的人,多得是不蒸饅頭只想爭口氣的人。
而陸奎,就是一輩子拉不下臉面,一輩子不敢忠於自己的內心,所以儘管在事業上蒸蒸日上,他也永遠無法得到完滿和睦的家庭。
也許他本也是如此,但他何其幸運,遇到了這樣的小魚,如此坦誠而直率,愛恨分明,低頭不會得到奚落,抬頭也能得到讚揚。
這是屬於他的珍寶,一輩子能有這樣的人陪伴,該多幸福。
「魚寶。」陸括牽過二芙的手,情難自禁地親吻她細白的指尖。
羽毛似的吻讓二芙感到一陣發癢,立馬咯咯笑起來,想要收回,「好癢啊。」
對於眼前這隻似乎對浪漫過敏的傻魚,陸括又能奈她怎麼何,笑容無奈而溫柔,「陸二芙,你是不是故意讓我有負罪感?」
「負罪感?」二芙覺得很冤枉,但她的注意點又落在別處,「你叫我二芙?」
「不然呢?」陸括真想撬開二芙腦殼看看她的構造,怎麼會如此遲鈍又如此精怪。
二芙面露凝重,「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再隱瞞下去也沒有意義了,這一切都要從當年說起…那年杏…杏…」
「杏花微雨。」幸好陸括最近沒忘記在小魚的微卜里衝浪,不然都接不上話。
「嗯…杏花微雨…你稱你是果子狸哈哈哈哈哈哈…」二芙笑倒,徹底編不下去。
陸括終於還是沒跟上小魚的衝浪速度,苦笑著把繼續剝葡萄皮。
「括括,你是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了?」可算停下笑的二芙大喘氣,麵條似的癱倒在他身上,四肢大張,讓他揉有點笑疼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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