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白雪飄落,他們靜靜地站著,世界仿佛只有二人。
宋溫文微微偏頭,看向樓玉的側臉。她的睫毛上沾了幾片小小的雪花,鼻尖被冷風吹得越來越紅,眼裡的興奮也越發濃烈,像個初次見雪的孩子。
「相公——」樓玉忽然扭過頭,眼睛亮閃閃的,「這場雪太美了,我突然想到一件特別有趣的事。」
宋溫文下意識地警覺起來,「什麼?」
話音剛落,樓玉已經「唰」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順勢一勾手臂,直接將他摟住,身子一轉——
「來跳舞吧!」
「什、什麼?!」
宋溫文整個人被她帶著轉了一圈,腳步一個不穩,險些踩到自己的衣擺。他一臉懵然,「你、你胡鬧什麼!」
「這怎麼能叫胡鬧?」樓玉死死扣著宋溫文的腰,根本不給他掙脫的機會,「你看,雪這麼美,地上還是乾的,咱們就在這裡跳一支舞吧!我教你!」
「不……不行——」宋溫文的拒絕還沒說完,樓玉已經輕輕一帶,腳步靈巧地繞過他,抓著他的手腕,旋轉踏出舞步。
第66章 「左腳,右腳,跟著……
「左腳,右腳,跟著我。」樓玉狡黠勾唇,一邊領著節奏,一邊慢慢帶他轉動。
宋溫文被她拖著,手忙腳亂,腳下沒個章法。
「慢點,慢點,你別緊張。」
雪花落在兩人的肩頭,樓玉的裙擺隨著旋轉揚起,披風在空中劃出一道柔和的弧度,仿佛雪夜中的紅梅,宋溫文被她拉著轉圈,臉色越來越紅,心跳得快極了。
「……這,這不像話。」嘴上還在抗議,聲音卻弱得可憐。
「有什麼不像話的?」樓玉湊近,吐出的熱氣都落在他的頸側,「我可是在教你跳舞。」
宋溫文被她繞得暈暈乎乎,耳朵都紅透了,心裡卻莫名覺得……好像也沒那麼···那啥,也不是不行。
伴隨著紛飛雪花,一紅一白的身影在庭院中輕輕旋轉,衣角相貼,步步交錯,像一場唯美的夢境。
「阿嚏!」
然而,冷風一灌,樓玉猛地打了個噴嚏。
緊接著又是——
「阿嚏!阿嚏!阿嚏!」
連續幾個噴嚏打下來,她自己都愣住了,該不會真的感冒了吧?
忍不住哆嗦一下。
宋溫文臉色一變,立刻停下腳步,牢牢摟住她,急切的說:「不跳了!都這麼冷了,你還在寒風裡轉圈,活該著涼!」
不容分說地拉攏她的斗篷,緊緊裹好,生怕冷風再灌進去。樓玉被他摟得嚴嚴實實,掙扎了一下,沒掙開,「哎呀,相公,你怎麼這麼緊張?不就是幾個噴嚏嗎?」
「風寒不是鬧著玩的。」宋溫文冷著臉,「回屋。」
樓玉還想再嘴硬幾句,宋溫文卻不給機會,直接拉著她就往屋裡走,腳步一點都不停。
宋溫文立刻吩咐下人:「快去廚房,讓他們準備鍋子。」
樓玉一聽,眼睛亮了:「吃鍋子?你是怕我冷著,特地讓廚房準備的?」
宋溫文給她把披風解下來,「你自己剛剛頂著風雪跳舞,冷成這樣,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
「還是相公對我最好。」樓玉笑得一臉滿足,湊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廚房那邊動作迅速,沒過多久,一陣熱騰騰的香氣飄來,「夫人,鍋子已經端上來了。」
熱氣騰騰的鍋子,銅製的鍋身,底下炭火燒得正旺,鍋中的高湯翻滾,乳白色的湯麵上飄著幾片枸杞和紅棗。
桌上一盤盤菜餚擺得滿滿當當,雪白的羊肉,輕輕一涮就能變得鮮嫩可口;翠綠的蔬菜點綴其間,還有手工打成的小丸子、豆腐、寬粉等等。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宋溫文特意準備的那一盤新鮮魚肉——
這魚肉可不簡單,冬天想要吃上一口新鮮的魚,那得是極講究的。為了讓樓玉嘗到最好的,宋溫文特地吩咐人去買城裡最貴的活魚,用上等的酒姜細細醃製,去腥增鮮,再薄薄地切成一片片,整齊地碼在碟子上,晶瑩剔透,像是上好的玉脂,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宋溫文親手夾了一片,往鍋里一涮,魚肉瞬間由透明變得雪白,滑嫩得幾乎入口即化,他遞到樓玉面前:「嘗嘗?」
樓玉本來笑盈盈的,可剛湊過去,鼻端被那股魚肉的鮮腥味一衝——
胃裡就猛地一翻騰,她臉色驟變,喉頭一緊,連忙伸手捂住嘴,「嘔——」
她強忍著,可那股反胃感越來越強,連忙別過頭去,「呃……嘔……」
屋裡的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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