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微微閃著光亮,很快拉回思緒收回眼神,沒再回話。
下午,黎笙偷偷溜回了沐風居,即便她知道祁硯川知道後一定會再次發瘋,但她卻不得不去。
門打開,陸晝瘦削冷白的臉出現在視線當中,黎笙被嚇了一跳,她看著哥哥異常冷淡的臉,抿抿唇喊:「哥哥。」
「工作忙完了?」
「嗯。」
「換上。」陸晝拿來拖鞋放在她跟前,接著徑直走進了客廳的沙發上。
黎笙換上鞋之後也若有所思地走了過去,哥哥好像是在生氣,神色看上去和平日裡的溫柔寵溺很是不同。
她坐在陸晝身旁,思來想去還是不想瞞著哥哥,只好坦誠相告:「哥哥,我和祁硯川在一起了。」
「你喜歡祁硯川嗎?」陸晝偏頭看著黎笙,輕聲問:「換句話說,你對你們的未來有把握嗎?」
黎笙沒說話,她可以確定祁硯川愛她,但她確定不了未來這份愛是否還存在。
忽而,陸晝將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到黎笙面前的桌子上,他道:「他來找過我,給了我一份這個。」
黎笙有些猶疑地拿起那沓文件打開翻了下,入眼公證書-遺囑五個字映入眼帘,她幾乎一瞬間雙眼瞳孔驟縮。
【本人名下所有資產由黎笙(公民身份證號:23468719970812)個人繼承(不包括其他配偶。)
本人鄭重聲明,設立本遺囑期間本人神志清醒,均為本人自願行為,本人其他親屬或者第三人均不得以任何理由對繼承人繼承本人全部遺產和權益進行干涉。】
黎笙看著無數頁清晰羅列的資產,她慌亂地翻到了最後一頁,赫然寫著祁硯川的簽字和鮮紅的手印。
她猛地臉色慘白地站起來,抬頭看著陸晝,渾身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祁硯川他怎麼了?」
陸晝看到黎笙的反應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情緒和態度不會騙人,他釋然地笑笑:「他沒事,這是他表決心的東西。」
黎笙聞言放下心來,看到自己過分激動的表現,咬了咬唇又坐回了椅子上。
陸晝笑笑:「哥哥沒什麼好問的了,你的心意哥哥也已經清楚了,但是他的情意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祁硯川上門告訴他兩人早就已經領證結婚的事情時,陸晝恨不得一拳打死他,兩人同歸於盡。
就在他的拳頭即將落在祁硯川臉上的最後一刻,他忽而聲音低沉道:「我愛黎笙。」
陸晝頓住緊握到發抖的拳頭,看著他有些泛紅的眼尾以及眼眶中的真誠和認真,他承認自己心軟了。
祁硯川說:「我愛了她七年,即便是我失憶的那段日子,我每晚的夢裡仍舊是她。」
「我相信你愛她,可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你這麼多年不讓她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因為那場坍塌事件。」祁硯川突然開口:「她偷偷去劇院表演的那次,劇院發生了嚴重坍塌,死亡人數78人。」
陸晝瞪大眼睛,癱軟地坐在了沙發上。
祁硯川道:「我害怕,我害怕她出事,害怕這個世界上沒有她。」
「她從小性子軸,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她心軟,很容易相信別人,有時候也挺慫的,窩裡橫。」
祁硯川知道陸晝這是鬆口了,而且也是在囑咐他好好對黎笙,他鄭重道:「有我在,我能讓她橫一輩子,不管在哪裡。」
祁硯川交給了陸晝這份厚厚的公證書,說了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會照顧她,還有愛她。」
說不觸動其實很假,陸晝在此刻認可了祁硯川,因為這種事沒幾個人能做到,或許連他自己,都做不到這種事情。
黎笙在聽到陸晝所說的這些時,心臟倏地縮了一下,一種激盪的情緒猛然翻騰著,促使她的眼眶灼熱著,酸澀著。
她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哥哥,我以前挺恨祁硯川強制把我留在身邊,也挺恨他剝奪我追求夢想的自由,但直到你給我介紹莫懷青,撮合我們在一起,那時候我每天都很煎熬,即使我人是自由的。」
黎笙深呼吸。
「可從前在祁硯川那,我只為了無法完成夢想以及他給不了我未來而煎熬,雖然他也挺混的,我以前很怕他,但我知道他從來沒對我動過真格。」她說到這輕聲笑了笑:「我分不清他那些混蛋話里的真假,但我能分清他愛不愛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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