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耀一把將她攬在懷中,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安慰道,「不會的,姥姥最愛你了,不會丟下你的,之前姥姥也走丟過一次,是不是也找回來了。」
時恩突然像靈光乍現般,他擦乾了眼淚,激動道,「哥,我知道姥姥去哪裡了。」
連夜趕到墓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時恩走在時耀和陳名臣中間,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喘。
「恩恩別怕,哥哥在。」時耀抓緊時恩的手,雖然也很害怕,但是他無論無何都要給妹妹安全感。
越走越覺得偏僻,時恩有些瑟瑟發抖道,「舅舅,你這帶的路到底準不準。」
「我也不知道,這天太黑了,我說不準,你們非要這個時間點來,連手機都沒信號。」陳名臣打了個冷戰,心裡惴惴道。
突然,時恩踩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她猛地大叫一聲,時耀立馬抱著時恩的手臂,將臉埋進去,「怎麼了,怎麼了。」
陳名臣膽子一向很大,接著哈哈笑出口,「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一個垃圾而已。」
三人繼續走了幾百米左右,陳名臣突然笑著喊了聲,「到了,那個就是你們姥爺的墓地。」
陳名臣率先走了過去,跪在那裡磕了個頭,「爸,那麼晚了來打擾你,我媽走丟了,我來看看她有沒有找你。」
說著時耀時恩也走了過去,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磕了個頭。
眼尖的時恩用手機光照到了一個壓扁的礦泉水瓶,時恩立馬認定姥姥一定來過這裡,她道,「舅舅哥哥,姥姥來過這裡,你看這個瓶子,一定是她。」
陳名臣自然也知道自己媽媽有這個習慣,於是起身打電話。
眼看著天馬上就要亮起來,三人走在滿是露水重重的荒野之中,希望看到姥姥,又不希望看到她。
一直找到早上八點,三人坐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點飯,身體全都疲累不堪。
時恩邊吃飯便劃著名朋友圈,希望看到能有人看到自己發布的信息,並提供一點蛛絲馬跡。
突然,手機上方閃過一個電話,她想都沒想點了接聽,對方用一股濃濃的鄉土話道,「你是時小姐嗎?」
時恩咽了咽口水,道,「是,哪位?」
「有一個老太太在我們這,我看上面有你的信息,是你家人吧?」對面的婦女聲音響亮道。
如果說愛而不得是上天給她的折磨,那麼失而復得一定是上天彌補她的幸運。
看著姥姥躺在病床上,時恩眼眶的淚水不由再次流了出來,她無比慶幸老天沒把唯一愛她的人奪走。
姥姥或許是聽到了時恩的哭聲,虛弱無力地睜開了眼睛,「小丫頭,你是誰啊?為什麼哭啊?」
「姥姥,我叫恩恩。」時恩擦拭掉眼角的淚水,不由笑著回復道。
姥姥點了點頭,手指動了動,「我外孫女就叫恩恩,不過你沒她好看,我的恩恩很喜歡笑。」
時恩哭笑不得,接著道,「那你的恩恩一定很幸福,才會那麼喜歡笑。」
姥姥講了很多恩恩小時候的事情,時恩幾度泣不成聲,她從來沒想過姥姥的病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曾經時恩覺得這個病對姥姥的生命沒什麼威脅,不記得自己也沒什麼關係,只要她在。
可是她明明記得所有,可就是再也認不清自己了。
第二十六章
午夜時分,街道兩旁寂靜無比。
傅懷行的車停在新映時尚的辦公樓前,街邊零散的人走過,看清他的面目時紛紛投來驚艷十足的目光。
他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看到韓景沐在幾小時前更新了一條動態。
是一條尋人啟示,打開圖片,上面是一個慈祥溫柔連笑都帶光的老人,最下方赫然登著時恩的手機號碼。
傅懷行心頭一沉,轉而發動車子離開。
寒風順著窗口縫隙灌過來,傅懷行神情毫無波瀾,但眉眼間染著濃稠的陰沉,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著前方。
原來時恩見到無依無助的老人尋求幫助並不傻,她是想到了自己愛的人才會這樣拋掉所有的理智與清醒。
悔恨交織在腦海之中,傅懷行繼續給時恩打電話,可對方一直顯示不在服務區。
他轉而打給韓景沐,很快電話被打通,「怎麼了?」
「時恩現在在哪?」傅懷行嗓音很冷,瀰漫著一絲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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