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亦遲撒謊都不臉紅,「他說學校有事,先走了。」
病房裡沒其他人在,許滿問:「就你一人?」
「嗯。」
「趙秘書呢?」
「今天星期天,他做完事回去休息了。」
每次許滿來看望駱亦遲,病房裡都沒別人,她懷疑是駱亦遲提前把人都支走了,但又沒有證據。
放下東西,許滿說:「上午跟學生開了個組會,所以來晚了。」
駱亦遲很大度:「你有事你就忙,不來也可以的。」
不來也可以?
如果不來也可以,那幹嘛讓江淮給她打電話?
許滿看破不說破,唇角一揚,不咸不淡的說,「行,那現在提前跟你說一聲,下周要是忙的話,我就不來了。」
「......」
什麼叫打腫臉充胖子,現在就是。
駱亦遲後悔逞能了,轉頭就厚臉皮的將說出去的話收回,「你要是不來,我就去找你,又不是異地戀,哪有談戀愛一周不見面的。」
許滿戳戳駱亦遲胸口,「找我?就你這下床離不開輪椅的樣子,能離開醫院嗎?」
駱亦遲一把攥住許滿的手指頭,拽著就往嘴邊送,「怎麼不能?打著吊瓶我也要老張把我送你學校去。」
「別貧嘴了,好好配合治療,爭取早日出院。」
許滿把手抽走,沒抽動,被駱亦遲就勢一拉,拉進懷裡雙雙倒在了病床上。
「好想快點出院。」駱亦遲暢想出院後的情景,「出院後,我就在你住的小區里租個房子,這樣就能天天見到你了。」
「不嫌我那兒離你公司遠嗎?」
「不嫌,頂多我錯峰出行,走高架很快的。」
許滿點了點頭,忽然想到駱亦遲腿骨折過,開車可能會受影響,又搖搖頭,「還是去你那兒住吧,離公司近,你腿沒壓力。」
「那你呢?你不就離學校遠了?」
「我?想什麼呢,我當然還住我那兒。」
「不住一起啊?」
「當然不住一起。」
「......」
駱亦遲不說話了,許滿想從他身上起來,結果駱亦遲不鬆手,她離不開,只得推著他說:「想什麼呢?快放開我,我要去衛生間。」
駱亦遲聲音悶悶的:「在想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像以前一樣,天天住一起。」
許滿:「這個啊,等我做好準備再說吧。」
什麼時候做好準備呢?許滿自己也不確定。
不過話說回來,華庭府2202現在還在駱亦遲名下,駱亦遲要是硬擠進來和她住一起,那她這個沒有合同約束的租客似乎沒有權利拒絕吧?
四月初,春暖花開,草長鶯飛,駱亦遲終於出院了。
那天風和日麗,艷陽高照,駱亦遲提前跟許滿說好,許滿來接他。
住了一個半月的醫院,終於不用再呼吸混合著消毒水味的空氣,駱亦遲滿血復活,心情好得不得了。
老張早就從趙靖聞那裡聽說駱亦遲追妻成功,上車後看看駱亦遲,又看看許滿,問了一個核心問題:「去哪兒?」
在駱家幹了這麼多年,駱亦遲以為老張早該化身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這時候還會問出這麼沒水平的問題來。
還沒等給老張使眼色,許滿先開口了,「還能去哪兒,當然是駱亦遲家啊,難不成回公司?」
老張得令,油門一踩,直奔市中心那套大平層去。
駱亦遲一路沒說話,等到了家,趙靖聞和老張一起幫他把行李搬進屋後離開,駱亦遲從後面猛地抱住正在打量這套舊居的許滿,不滿的說:「怎麼不讓我去你那裡?」
「想來看看。」許滿將頭抵在駱亦遲的肩膀上,「那天在醫院,你不是答應我,要回這裡住嗎?」
回憶的目光掃過客廳,許滿沒有想到,時隔多年,這套房子竟然還維持著她離開時的樣子。
玄關上的擺件,茶几上插著花枝的花瓶,牆上的油畫和照片,地磚反射在天花板上的細碎陽光......她其實都快忘記它們的樣子,當再次看到的時候,又與記憶深處的模樣一個個吻合在一起。
許滿心裡升出一絲說不上來的感覺,像是朦朦朧朧的酸,又像是虛虛實實的苦,借著腳下這棟建築物,恍惚在告訴她,她只是離開了很短的時間,而這裡的一切,不管是人還是物,都還在等她回來一樣。
「這裡太大了,你不在,好冷清。」駱亦遲說。
許滿輕笑:「我現在不是在嗎?」
口袋裡的東西在身上放了大半個月,駱亦遲現在才有勇氣將它掏出來,打開,鄭重其事送到許滿面前。
許滿微微一訝,看見黑色的絨布托上,一枚漂亮的鑽石戒指。
但卻並不去觸碰,只是專注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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